正是脚踩双头大鹏鸟的蔺弘。
紫衣男修饶有兴致地望着眼前惨状,用折扇拍打着掌心:“倪少主真是给我看了一出好戏。”他恶劣的笑着,降下坐骑,凑近倪重川,“那小子最后的表情……看来他的本意就是想要与倪茯苓殉情啊。”
倪重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路千的尸体,缓缓闭眼。
他没有想要杀死他。
可是,倪家土傀儡的特性之一,就是在主人遭遇危险时自动攻击敌人。
路千深知这点,便利用倪重川之手自尽了。
而一旁的蔺弘则心情大好,愉悦地注视着猫妖少年的尸体。
“我本还在考虑用何种手段夺回蕊姬,这下倒有意思了。”男修邪笑着,望向倪重川的侧脸,“你说,若是被那女人发觉,你杀了她仅剩的孩子,她会如何?”
他用折扇轻拍倪重川的肩膀,却被后者甩开。而这个动作反倒令蔺弘更为愉悦:“小子,你留不住她了。”
倪重川冷冷抬眼,月光下,他的双瞳冽如寒星:“蔺前辈,请自重。”
“哈哈哈。”蔺弘讥诮地笑着,挑衅道,“蕊姬何时会心甘情愿地回到我身边呢?还真是,让人拭目以待……”
翌日清晨,仕沨从床上猛地惊醒。
身中秽蝶蛊的第一日,经脉骨肉仍被数以千计的振翅蝴蝶折磨着。
然而,她却顾不得这剧痛,第一反应是四下寻找小叶的所在。
小叶也被兽侍带走了,难道说,它也中了秽蝶蛊……
仕沨心中焦急,可当对上狼妖那双天真无邪的异色瞳后,她松了一口气。
小叶看上去毫发无伤,也没有丝毫痛苦煎熬的样子。
虽然如此,仕沨仍旧不放心。她将食指点在狼妖额头,感应着小叶的经脉灵力。
没有秽骨蝶作祟的迹象。
……这就好。
在放下心来的同时,仕沨也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这秽蝶蛊极有可能是天极宗单独针对自己的。
她微微眯起眼,心中冷然。
这天极宗自诩正道宗门之首,却行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真是道貌岸然。
看来,接下来在宗门的日子,也将是步步惊心啊……
心中考量着未来的打算,仕沨盘腿打坐,运转灵力。
不论如何,眼下姑且按狐面女所言,先修炼满七日……
可是,裹在原生泥中的太一老祖却忽然说话了。
“小辈……”
“嗯?”仕沨抬眼。
“既然你醒了,我有一事要告知与你。”太一老祖淡淡道,“昨夜,原生泥突发骤变。我与之感应,发现它竟重新认主了。”
“什么意思?”仕沨瞳孔微缩,一股不详预感油然而生。
“就是说,茯苓丫头已死,你成为了原生泥的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