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心魔?我在这里也很好!”
“可我不许你这样,你醒过来好不好!”
“你这眼泪鼻涕都擦她身上了,你不觉得脏嘛?”
“你……”
“我可是一路飙车过来的。来……来……来……让我看看。”
陆景恒才慢慢松开沉翘,徐溪清看了一眼沉翘。
“心病还须心药医!她这是掉到自己的意识断层里面了!”
“意识断层!”
“梦境其实更多是潜意识的围城,而围城和围城之间间隔并不紧密。那些填充物便是意识断层。如果没有人唤醒她,也许她会一直停留在断层中,直到生命的消亡。”
“我现在可以做些什么?”
徐溪清看了一眼窗台上长得极好的娜塔莎郁金香,“如果可以,就多买几盆郁金香吧,摆满整间屋子。”
“好,我马上就去买。”
陆景恒离开的时候,徐溪清看了一眼床上的沉翘,将床头的沙漏开启计时模式。
她自己则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进入了梦乡。
梦乡之中的徐溪清找到了正在荡秋千的沉翘,陆景恒也已经顺利地将房间中摆满了娜塔莎郁金香。
“沉翘,跟我离开这里。”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
“这是你的梦境,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不会的,这就是真的。”
沉翘并不听徐溪清的话,依旧荡秋千。
“你看?这是什么?”
徐溪清手中突然多了一朵娜塔莎郁金香,那橘色的卷边流苏,像极了美妙的衣裙。
“娜塔莎……郁金香……”
“你还记得是谁送你的吗?”
“是……是陆先生!”
“陆先生在外面等你,他很担心你……”
“娜塔莎真美,就像是个偷穿裙子的小丫头。”
“你闻闻是什么味道?”
“淡淡的,很好闻。”
“你想闻的更多吗?”
“想!”
“你跟好我的步伐,我带你出去闻闻它们。”
沉翘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被已经被人圈在了怀里。
“你终于醒了!”
沉翘拍了拍陆景恒的肩膀,陆景恒松开了差点窒息的沉翘。
“饿不饿?”
“嘘!”
“沉翘,你不出来吃,我就都吃完了。你家陆先生的手艺的确不错,回去让老吴学习学习!”
“咳咳,你要吃便吃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饿不饿?你看这是什么?”
“糖莲子!”
“尝尝味道怎么样?”
“甜!”
“吃一颗糖莲子,甜到心里。过往云烟皆散去,只留一丝甜味在心间。”
沉翘依偎在陆景恒怀里,只觉得那甜味从舌尖扩散到心里,梦中一切都是缥缈幻境罢了。
“唔……唔……唔”
陆景恒看着此刻安静泰若的沉翘,忍不住低头品尝她的甜美,好似清泉石上流,抚慰人心更可!
“如果不想出去吃,我就把菜端进来!”
“好!”
陆景恒摇高了床铺,小小的餐桌上摆满了各色美食。
“温度正好!”
“啊~要喂么!”
“好!”
此处情暖花开情意绵绵,那处律法森森无人可破!
“经本庭宣判,被告人刘文组织卖淫,交易毒品等罪名成立,根据刑法35条,347条等多项条例,依法判处死刑,没收全部财产!”
刘文无力跌坐在椅子上,观众席原本寂寥的人烟早已经散去。
“妈,我们走吧。”刘缨扶着林洁早已经瘫软的双腿离开了法院。
一路上骑车飞驰,林荫道旁的银杏树树叶飞舞,那红的,黄的,绿的,像极了漫天飞舞的蝴蝶,也不知该感慨它们获得了自由,还是该感慨风吹万物变,人心亦是如此。
“妈,你要是累了,就靠着休息一会。”
“妈不累,妈只是觉得也许这样对你爸爸来说,也算是一种因果循环。”
“他不配当我爸爸!”
“对不起,虽然他有不好的地方,但是其实妈妈也有错。如果当初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我和你爸爸离婚了,也许就不会给你带来那么多不开心的回忆!”
车子很快就到了天风城小区楼下,刘缨和林洁一路上无话。
“妈,我不怪你!”
“妈妈总以为,只要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这个家就还是完整的。”
“妈,这个家一直都是完整的,我有您对我的爱。”
林洁擦了擦脸上的泪珠,露出来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套房子,虽然有很多我们的回忆,但是妈妈和姥姥决定还是卖掉它。”
“为什么?这套房子是姥姥给您的,您是担心会被没收嘛?”
“并不是这样的!”
林洁握住儿子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你在国外读书也需要一笔不小的支出。。。”
“妈,你不用担心这个。我有奖学金,而且我自己也有勤工俭学,这几年我还存了些钱。”
“好孩子!”林洁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看着儿子稚嫩的脸庞,终究还是忍住了。
“但是,你父亲做下那些恶事,不知道有多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苦主。这房子虽然不值什么钱,可是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小缨啊,明天你去警察局问一下那个负责你爸爸案子的周队长,看看我们能做些什么。”
“房子卖了,您住哪里呢?”
“等你回学校了,我就搬过去和你姥姥一起住,我俩也好有个照顾。”
“好。”
“我去做点吃的,我们对付一口。”
“我去做吧,您休息一会。”
“好孩子,你长大了,自己有主意了,妈妈也替你高兴。”
“妈,您坐着!”
警察局旁边的小摊上,周队一个人点了一桌子菜,一瓶啤酒,对面还放着一个空杯。
“这小子总算是进去了,你也可以瞑目了!”
“我给你满上,来……喝酒喝酒……干杯!”
此时沉翘刚刚洗澡出来,电话就响个不停。
“沉翘,你过河拆桥是不是?”
“你们吴家的家教就是这样的?”
“呸,老子到嘴的鸭子飞了,老子还要什么家教。”
“你这么欲求不满,是不是小清儿没有回b城?”
“少转移话题,要不是看在陆景恒。。。”
“陆先生,他欺负我!”
陆景恒刚刚洗澡出来,头发的发梢上挂着水滴,不戴眼镜的眼睛露出不同以往的色。而他身上的浴袍即使贴身,也藏不住他精装的身材。
陆景恒从沉翘手里接起电话,“有些东西你还是别碰,我听说老爷子这两天身体不太好?”
“我家老爷子的身体的确是。。。呸!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嘟嘟嘟。。。”
“陆先生不好我们说的是什么生意嘛?”
沉翘两腿交迭坐在床边,头发简单的擦拭了一下,却仍然有几颗小水珠调皮的不肯离开。
陆景恒熟练的取出吹风机,纤细的手指穿过沉翘柔软的秀发,耳边是吹风机“呼呼呼”的声音。
吹风机的暖意顺着发丝流淌进沉翘的心里,此刻好像并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却已然可以甜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