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他的打算是什么,阮卿卿在哪里?”靖轩浅棕色的瞳仁微沉,虽早有预料,迟旭不会全盘托出,哪知他竟奸猾至此,连一点明确的信息也不做透露。
迟旭覆着黑眸的眼睫凉凉撩起,将靖轩之前的话还回去:“急什么?你不是要尽地主之谊吗?我倒很期待呢。”
说完,他转身离开,与迟泽、郁文舟一起向宅邸走去,步入前两人的后尘。
靖轩低低咒骂一句,看向傅以珩:“看看,这就是你想的好办法。”
男人沉沉笑了笑:“不要自乱阵脚,他们人都在望北,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你怕什么?”
前者冷冷掀唇:“但愿吧。”
靖轩却不知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别说是他了,就是郁文舟和迟泽,迟旭也没有将实情告知。
接风洗尘的宴会上,觥筹交错,各怀鬼胎。
迟旭暗自注意着阮季升的一举一动,见男人离开了大厅,他不动声色跟了上去。
“巧了,阮教授也出来透气啊。”
见到来人,阮季升微微点头,深褐色的眸毫无波澜,有种风雪俱静的清寂。
迟旭长腿交迭随意靠在亭柱上,也不觉没趣,兀自开着话匣:“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阮教授如此豁达胸怀,宽宏气量,非我等能比。”
阮季升情平淡:“E国保密局的工作一向做得很好,应该当不起百闻二字。”
“呵呵,卿卿总跟我提起教授呢,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确实比一般兄妹亲近许多。”迟旭笑了笑,语气逐渐不善:“不过再亲近,也该在举止上注意些,尤其是成年后,做哥哥的要自觉保持着距离,阮教授觉得呢?”
阮季升不甚在意地向他投去一眼,目光清浅潦草:“卿卿经常提起我?你们很熟吗?”
“当然,我和卿卿情投意合,说起来,我也该叫你一声舅哥。”迟旭面不改色,趁机递去手掌,狭长的黑眸明亮,好似确有其事。
阮季升似笑非笑睨一眼迟旭伸来的手,最终没有说什么,右手抬起握了上去。
二人手掌相握的一瞬,身似白杨的男人岿然不动,迟旭却心巨震,眉目俊朗的脸似被混凝土铸住,霎时僵在原地。
那庞大的信息骤然一齐涌入,根本来不及消化,惊涛骇浪般汇入大脑,经脉络寸寸崩裂。
时间似静止了几秒,而后迟旭脱力般倒了下去,不禁陷入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