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很忙。”盛景说,“你以前有过这么忙的时候吗?”
“没有!”祝嘉安激情控诉,“简直是人间险恶,资本家进象牙塔!等等,你果然在想我对吧?我现在就过来见你,你在哪里?”
“不用了。”盛景低声自语,“听起来,你比别人的情况好很多。”
“什么别人?咩咩,喂,喂?”
盛景已经摁断通话键,拦出租车。
一小时后,她抵达美院。
这个时间点,牧秋必定在画室练习。盛景顺利堵到人,可是对方惊慌失措地反锁了门,愣是不愿意见面。
“我做错了什么?”盛景站在外面,隔着门板开口,“就算腻了,也不至于你用这种态度对待我吧?”
她垂眸望着色彩斑斓的木门。
“又或者,你有不得不躲避我的理由?”
“……没有。”
门里的牧秋嗓音发抖。
盛景轻轻哦了一声:“那你一定很讨厌我,所以才不愿意和我见面,也不愿意听见我的声音。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惹人烦,以后……再也不烦你了。”
她说再见。
身体向后退几步,黑沉沉的眼睛却始终凝在前方。
于是很快,她听到了画室里难过的呜咽。
“不是,不是!我超喜欢小景,还想和小景在一起……可是我会给你添麻烦,我只能给你添麻烦……”
牧秋越哭越大声,甚至开始打嗝。
盛景问:“谁说你会给我添麻烦?”
按照牧秋的性格,绝无可能说出这类话。她顿了顿,“是我认识的人吗?”
牧秋没有回答。出于忌惮和愧疚,谢清皎的姓名无法顺畅吐露。那的确是个很有手段的女孩子,既用谈话摧毁了牧秋的信心,又给予牧秋美好的画展诱惑。代价只是离开盛景,结束这个持续过久的幻梦。
“我们本来就会结束的。”牧秋坐在冰凉的地面,脊背抵着门,双手狠狠按住脸,“是我不好,我够不着你,从我们认识的那天起,我就等着结束的那一天。”
可是她们的结束太过难堪。
“我没想到会这样……”牧秋嗓子都哑了,胳膊全是指甲抠出来的红痕。她小声嘟囔,“我没法做小景的女朋友,连朋友都不行。对不起,小景,对不起……”
盛景听了很久,世界渐渐变得寂静无声。她似乎重新回到了熟悉的时光,单调的,寂寞的,而她自己是孤岛,是深海鱼,是装在瓶子里的困兽。
踩着疲惫的步伐离开美院,盛景按下一串数字。早就删除的号码竟然记得如此流畅,衬得她先前的逃避行为可笑无比。
时隔几年,曾经怎么也打不通的电话瞬间接起。
“谢清皎。”
盛景站在明晃晃的太阳下,声音寒凉,“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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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更太久宛如失忆
艰难复健试图完结
下章有轻微性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