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商:“老子又不专练体操。”
隔着屏幕,他没法拎着盛景算账。也没法抱着肏。
瞧着就挺憋火。
盛景笑了一会儿,打着呵欠挂掉电话。牧秋发来很多电影资讯,她迷迷糊糊聊了几句,就松开手机睡着了。
第二天佣人早早来敲门。
盛景无可奈何地洗漱穿衣,把阴茎的轮廓遮掩好。盛建鼎已经出门了,独留个江萝和她面面相觑,尴尬地吃早餐。
也还行。
记得早先年,房子里住的人多,吃饭那叫一个热闹,个个都是绵里藏针使绊子的好手。盛景一个小孩子,母亲又不通文化,俩人经常受排挤,饭也吃不好。
如今盛建鼎可能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把乱七八糟的亲戚都送走了,佣人也整顿过,陪伴身侧的只有江萝。这才造就了清晨的安宁。
用完早餐,就有专人上门量体裁衣。
盛景很谨慎,不给对方碰触身体,只让他大致估了估。
“不要裙子,我这样也不好穿礼裙。”她的手臂和背肌是最有力的证明,“选套中性风的西装吧,谁要不同意,就让他来见我。”
还真没人找盛景的麻烦。
她表面对联姻的顺从,让盛建鼎心情舒畅,琐事细节统统放过。
下午盛淮榆来接盛景出门挑礼物。
按理说父亲的生日礼物得盛景自己准备,可她没钱也没心意,只能由盛淮榆代为张罗。总归都是一家人,生日宴得搞得体面些,不落外人口实。
最终选了个古董摆件。回来的路上,盛淮榆带着盛景去奢侈品店转了一圈,配胸针和手表。
“如果你搬回来住,这些东西就不必临时准备了。”他开玩笑,“害我百忙之中抽时间给你当管家。你怎么赔?”
这话盛景没法接。
见她色为难,盛淮榆笑容加深,漆黑的眼瞳如宁静的夜。
“那就多叫我几声哥哥吧。嗯,语气要乖一点,亲密一点,像小时候那样。”
彼时两人坐在车厢后座,身体相隔不过几尺。司机已经将车停在了庭院喷泉前,随时可以开门。
盛景恍惚觉得自己要溺毙在盛淮榆营造的氛围里。她看他,黑发黑眼的年轻人有着东方古韵的美感,仿若一块精雕细琢的软玉。可如果碰触他的内里,就能感受到某种潮湿阴暗的危险。
盛淮榆是自我人生的操盘手。
在盛景的记忆中,他似乎从来没有犯过什么失误,永远都表现得体,饱受夸赞。可靠,早慧,理性,温柔,追求完美……人们不停地给他加上诸多标签,对他寄以厚望。
年幼的盛景很难不依赖这个堂哥。
因为他总是笑着,耐心地听她诉说委屈,用手帕擦干净她摔倒时膝盖沾染的泥土。给她绑辫子,整理好领花,牵着她的手回到大人们尔虞我诈的宴会。
可他也戏弄她。像对待一个有趣的小玩意儿似的,戏弄着迟钝幼稚的她。
盛景吃的暗亏多了,总算长记性躲避盛淮榆。
躲到现在,依旧冷不丁会被他作弄。
叫哥哥就叫哥哥。盛景横下心来,扯住盛淮榆的袖口,竭尽全力挤出个甜甜的笑容。
“哥哥……”
“哥哥……”
声调掐得她自己都起鸡皮疙瘩。恶心死人不偿命。
前座的司机发出好大一声响,似乎是膝盖撞到了驾驶盘。盛淮榆无情绪地瞟了一眼,挡板随即升起。
他望向盛景,若有所思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温凉的手指穿过发梢。须臾,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嗯,是我的失误。”
轻微的叹息,拂过盛景耳畔。
“小景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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