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每喘上一口气,那双手就像一块发烫的生铁,烫的她生疼。
江衍的力度控制的很好,拿捏死了她肺里的每一口空气,迟缓又迟缓,他看着安然微弱又乏力的挣扎着,那总是冷若冰霜的脸,也因为窒息和压迫,产生了妙的变化。
听着那女人被固定的手脚紧紧地扯着粗拙的石拷,发出砂砾摩挲的声响,伴着她短促的呼吸和低呃,江衍感到前所未有的欢愉和畅快。
他等这一天,七年之久。
“不过现在,就简单多了。”江衍戏谑的说着
是啊,多么轻松
要毙命眼前这个落魄的女人,他用一只手就能轻松做到,根本不必等候到现在了。
那样确实没什么意思。但是去反复皱褶一个有罪的贱命,就相对有趣多了
他得让安然活着,
而她活着的每一天都必须跪着哀求他:
快点杀了她
安然几乎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她的大脑烧成了一片,她模糊地看见江衍脸上的笑容,就知道她现在挣扎的模样一定十分狼狈好笑。
她能猜到江衍满足的情。
就在终于坚持不住的时候,那紧抓不放的手突然松开了。安然根本顾不上大口呼吸,只能止不住的咳嗽着,本该横流的泪水好像全部涌进了鼻腔一般,湿涩难受。
“我已经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
“江衍。”
安然哑着嗓子,小声的挤出来一句平淡的话。
那一瞬间,空气很安静。
“江...衍?”
先是冗长的疑惑,再是冗长的沉默
江衍的脸色糟糕透了,像一块土青色的石板。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压沉了声音
“去年九月十六的慈善晚宴你递给我一杯香槟的时候。”
安然清楚的记得
那晚的江衍红衫黑革,精致的金丝边框眼镜架在鼻梁上,温和的笑着递给她一杯酒,从容优雅的对她说:
“你好安小姐,我是鼎文集团的执行董事宗檩......”
但她看到他的那刻血好像凝固住了,像木头似的人被砸进了大海又浮上了岸,一起一落,江衍说的任何话,她根本听不清了。
泪水在她的眼睛里绕着弯儿,最后还是被她按死在了眼睑里。
只能木讷的回应着她本以为再见不着的少年。
安然上一次见到江衍,已经是她20岁那年了,那时候的江衍不过十五而已,只是个晚熟的虚浮少年,而安然已经是江家独当一面的模范女人了。
确实离,明明,她也不过花一样的年纪,却事事责重。
她亲自安排,把那个无忧无虑还有些横行霸道的纨绔少年,送出了国。
此后便再无相见。
漫漫十年
安然还是能一眼认出他来,无论他试图变成这世界上的任何人,
她都不会忘记少年的笑脸。
那陪伴她走过崎岖长路的少年是她生命中的一束光,温暖到让她落泪。
她想他这一生都该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的
恣意妄为,畅意人生
却未曾想,她那漫天的恨意,还是把他也推进了深渊,
湮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