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真的闭紧嘴,手上青筋毕露。程美枝知道他怕大哥,于是也挑着他这最痛恨的地方来嘲讽他,偏偏……他舍不得离开程美枝。
两个人躺在床上,这一回程美枝没靠在他的怀里,隔了点距离。她有点疲惫,不过更多是满足以后的舒畅,便蜷缩着一条腿坐在床上。
余光扫到身边沉默的男人,他背着程美枝,只留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给她。
程美枝一挑眉,拍拍他的肩膀,顿了顿:“你哭了?”
“没有……程美枝,你少说这种话。”他硬是不看程美枝,声音干哑。
程美枝的手一把在他脸上刮过,恍然大悟,“你真没出息。”
于是刚刚温顺下来的吕闫又像应激的猫,抬高声量:“你少自作多情,你没那么重要!”
“哦,这样。”程美枝微笑着,和昨晚喝醉时候一样,手掌压在他的发丝上,“我当然不重要,反正没有人在乎我的死活,你看不起我,你大哥也是,人人都觉得我是个婊子。”
吕闫微微颤抖,抓住了程美枝的手腕:“不是这样的。”这下,他的那张狼狈的脸就暴露在程美枝的眼皮底下。
她忽的变脸,刚刚那点抑郁一扫而空:“你真的哭了,怎么这么大个人,还像小孩呢。你就是哭了,我也不会留下来。”
她又骗他,程美枝刚刚那副可怜样又是装的!吕闫这次转过去,再也不回头,变成了硬梆梆的石头。程美枝这回肚子是真饿了,便下床去找点吃的,不过她不会做饭,推了推吕闫。
“我饿了。”
吕闫还没消气:“你自己想办法。”
“我要吃你给我做的。”程美枝不管不顾,不管他是不是在舔舐伤口,不给他留下一个人安静的空间,“你是不是不会做呀?”
她的口气好像在嘲笑他,这都不会。然而吕闫忘了,程美枝她其实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放屁,我会。”他一骨碌爬起来,胡乱套好衣服,结果程美枝又笑起来。她一副嘲弄的样子瞅着他的脚,“你鞋穿反了。”
“你出去,一会给你弄点吃的,行了吧。”他看也不看程美枝。
程美枝了然:“你生气了?这么小气?”
吕闫一声不吭走到厨房,随后就是锅碗瓢盆的声音,程美枝心安理得地坐在桌边做起了翘脚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