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迎春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头也不回的应道:「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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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琤撩着衣裙踏入寝殿,顾怀安见她身边既无傅迎春,也无其他宫女随侍,于是匆忙赶来,「殿下何故如此焦急?」
「少懿呢?」
「裴内官正与駙马爷在偏殿下棋……」
聿琤立马便将顾怀安拋诸脑后,行至偏殿,还没进门便听见梅穆开怀大笑,她心头一揪,推开门的力道十足,不管是伺候着的宫女,或是两个当事人全都吓了一跳。
「太、太子殿下?」
在皇后仍只是名妃子之前,她就曾遭后宫其他妃嬪下毒谋害过,也因此她的身子较聿珏要弱,既无法习武,身姿也纤细单薄,这一路从书斋奔至偏殿,已是双颊嫣红、气喘吁吁。
宫女急忙要来扶,却给聿琤无情挥退,她只在意坐在梅穆对头的那人。
「殿下如此匆忙,不知有何要事?」
梅穆起身来迎,她调匀气息后道:「迎春先前已吩咐造了五百具弓弩以做太子亲卫之用;如今她暂代本宫处理政事,监造一职交由你去办。」
「这……」她匆忙赶来,就只为了这档事?
「你现在就去替我跑一趟,有多少先取多少。」
梅穆违抗不得,除了对裴少懿投以不捨的目光之外,只能依命行事。
「你们都下去。」
知道聿琤要与自己单独谈话,少懿自席间起身,不料聿琤绕过来时,脚步一个没踩稳,「殿下小心!」她敞开臂膀将聿琤牢牢抱住,还不及问话,嘴唇便已遭聿琤吻去。
聿琤反覆轻咬着少懿的唇,又以舌舔舐,极尽亲暱怜爱;少懿给她吻得如此莫名,却又甘愿沉沦在她的给予之下,迟迟不肯松手。
直到两人双唇湿润红肿,聿琤退开,才感慨又满足的道:「你还是很在意我的,对不?」她若没来接住自己,肯定要摔个大跟斗。
「殿下怎么突然这么说?」
聿琤攀着她的脖颈,感受着她的体温、她的鼻息,「少懿,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对你们太蛮横了?入主东宫、大权独揽的我有了梅相支持、父皇撑腰,以为御极之位指日可待,却是对你们如此苛刻,以权要胁,尽逼你们做一些有违本意之事……」
少懿抵住聿琤的唇,只见她眼底含泪,介于青涩与成熟嫵媚之间的脸容写满懊悔;眾人对于聿琤的盘算与心计如此熟悉,乃至于经常让人给忘了,纵然贵为太子,她也不过就是个十八岁姑娘罢了。
既是青涩,既是年少,又怎能不下错决断、不得意忘形?
此番皇帝撂了重话,着实让聿琤在这宛如平步青云的路上摔了一跤;但这一跤,也极可能是她帝业路上最好的教训。
「是不是?你说是不是?」眼看她不说话,聿琤只好再三逼问。
「殿下这段时日的决定,确实有欠思量。」少懿到底还是心软的,「此回除去皇后已是达成目的,要想连云暘公主都一网打尽,是有些太过勉强……」
「我是在问你……」聿琤知道,她在问一个至始至终都知晓答案的疑问。「你其实百般不愿做梅穆的侍妾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