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
人声再度传出,晁介吓得瞪大双眼,不敢动作,但他马上发现自己的影子,已经暴露他的位置。
「又想吓我,我打死你」
人声又再度传来,随即又传来奔跑的脚步声,晁介也吓得往前奔跑。
「我要杀了你!」
那人像是发疯了似的,毫无来由的追着晁介,手中紧握着沾满血跡的木棍,已经瞄准好晁介的后脑勺,晁介则是死命地逃跑。
晁介很快在眼前遇到十字岔路口,他想随便选了一处跑,但很快就被某样东西拉住,整个人随之被拉到一处暗影内。然后一双纤细的手马上摀住他的嘴巴,两双手抓住他的身体,降低任何动静。
那人紧接着就出现在十字岔路口,他向四处搜寻,想要找到晁介,手中的木棍上还黏着一些人皮和血肉。晁介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人是谁,但他不能说话,连动静都不能发出。
「会怕就好…哈哈,会怕就好…哼哼」
那人随即回头,走原路回去,渐行渐远。
摀住晁介的手开始放开,晁介朝他们一瞧,原来是子静、宗良和信实,但他们身上似乎都有伤,特别是信实,脸上掉了一块皮,半张脸几乎都是血。
「刚才那个是梅江老师?对吧」
三人同时点头,然后像松了一口气一样,全身不再紧绷。
「你们没事就好,但恭严他…」
晁介回想起刚才看到的惨状,不禁发起寒颤。
「是恭严牺牲了他自己,救了我们」
宗良率先开口,但子静和信实一脸不屑。
「你们怎么会凑在一起?」
晁介好地问着。宗良看了子静一眼,接话回应:
「当她说你也出现在这个鬼地方时,我一点都不意外,我比较意外的是,你现在才出现,而且还活着」
子静终于忍不住了:「你应该学学怎么闭嘴!」说完就掉下眼泪。
晁介完全不明白状况,但他大概知道事情不单纯。他们四人接下来都没人开口,僵持了一会后,信实打破了僵局。
「是子静找到我的。我当时跟恭严一起,因为看到了…学岬,所以不停在巷道里奔跑。他那副样子,实在太恐怖了。我和恭严被学岬追着跑,不停地跑,还遇到了一些很恐怖的东西,不过很怪的是,我看得见的某些令我害怕东西,恭严似乎看不到,而恭严很害怕的东西,我却看不到。总而言之,我们两人结伴,一路上还算撑得过去。没多久,我就撞见了子静,她也在奔跑,而且她还说,她遇到你,我原本一直不相信,以为她有幻觉,没想到现在真的碰到你」
「你脸上的伤口,是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伤害的吗?」晁介害怕的问着。
信实眼开始变的愤怒,他瞄了一眼宗良说:「有时候,看得见的东西,往往最会害人。特别是一些丧尽天良的人」
宗良突然转身抓起信实沾血的衣领,愤怒地说:「我真该让你也死一死,要不是恭严牺牲了他自己,我们能活下来?」
子静上前去捶打宗良:「杀人兇手!」
宗良使劲挥手,将子静摔倒在地:「臭婆娘!你们最好认清楚现在的情况,谁才是最有资格存活的人,是我,不是你们,我才有智慧救你们出去,你们最好保护我别受伤,否则光凭你们几个人得智能,根本就是找死」
晁介看得傻眼,上前去关心子静的状况,子静倒在地上,一边啜泣地说着:
「是他,是他害死恭严!梅江老师原本的目标是他,我们三个人只是凑巧经过,他却突然将信实推出去挡住梅江,所以信实才会受伤,恭严是为了救信实,不幸被打死。如果不是他,恭严怎么会死的这么惨」
宗良抬高眉头,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现在你们打算连成一气是吧!要排挤我!想当初是谁说要恶整学岬的,又是谁说要学岬赶快转校。需要我的时候,就恨不得赶快巴结我,讨好我,现在不需要我了,就把我当成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如果我有罪,你们通通都有罪」
子静和信实马上就沉默不语,宗良则是继续说着:
「你们就是犯贱,总要人数落才会闭嘴!你们最好认清事实,现在大家是一艘船的人,最好别惹毛我,不然我就将所有事情告诉…」
蹦喀!
宗良的左眼球瞬间上吊,但右眼仍看着晁介他们。一道鲜血渐渐从额头流下,然后又再度听到敲打声,宗良的头为之震动,这次木棍的施力太强,一下子就让宗良的左眼喷了出来,吊掛在脸颊上,只剩经丛连接着。
「他..妈的」
宗良挤出最后的一句话,接着就跪在地上,像失去拉扯着木偶一样,任由木棍宰割。
「被我逮到了吧!还不死」
手持木棍的人是梅江,他的精状态早已陷入疯狂,此刻的他只想把所有巷子里出现的东西砸碎、砸烂,清除任何可能会吓他的玩意。
「你们听老师的话,乖乖等着,我马上就来处理你们!」
梅江沾染鲜血的脸庞,笑脸说话,显得诡异又恐怖。
晁介这次真的吓到失禁了,但他赶紧拉起陷入恐慌的子静,另一手扶着受伤的信实,要他们赶快逃跑。但信实与子静全身都颤抖不已,无法迅速作出反应。
蹦喀...蹦!
梅江不停挥舞木棍,几乎将宗良的后脑打碎,但仍然疯狂搥打,木棍很快就卡在碎裂的头骨中。梅江咒骂了几口,但很难将木棍拔出,于是用脚踩着宗良的头,将木棍硬扯拉出,但木棍上头已经插满了骨头碎片,活像个钉头槌。
「下一个轮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