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尝不可。」我淡笑,丝毫不介意身旁几支对着我的枪。
一个旋身,我作势要朝独孤王下手,在离他几公尺前却身形一挫,翻滚着来到白面前,匕首抵着他的脖颈。
我早料到白的武艺不精,虽然也不差,但对于突如其来的攻击,反应应该没那么快。
而且,他恐怕错愕的成分多于害怕。
因为白和我的关係,在这里算是很好的了,要下手,他绝对是最后一个。
「叶姿媚!那是白!」也许白对独孤王来说很重要,独孤王的光能枪瞄准了我,但我猜他不会出手,真正会攻击我的是躲在书房暗处的手下,他们八成会把我电昏,不会轻易让我死。
我淡淡的看了白一眼,后者讶异的看着我,态度还算镇定,他看着我的眼,彷彿在问为什么。
「抱歉了。」我对白道。
匕首唰地划破空气,隐匿在暗处者伺机而动,只可惜,都猜错了呢。
我的目标,也不是白。
剧痛从胸口袭来,匕首首次染上的血,竟是它的主人的,溅到一旁的书柜,刀口淬上的毒物与血液起了作用,由絳红转为暗紫,那触目的顏色,让心口更加疼了几分。
「姿媚!别!」白接住倒下的我,而我闭上眼,选择黑暗。
永寂的黑,无明的暗。
「懦弱者才会选择自刎,我还当你非一般庸人,结果竟是我看错人了。」独孤悠长的叹然,在我尚存一丝意识前,听到他下令:「别让她死。」
「你以为,你有逃避的馀地吗?哈。」独孤的声音带点嘲讽,随着脚步声渐小,我知道他走了。
而我握着粉心匕首的手,力道大了些。
我的心脏受损,但不要紧,独孤王用最好的医疗技术,复製出一颗与原本无异的心脏,植入我的身体。
因为是顶尖的医疗团队,所以手术十分顺利,不会留下太多后遗症,但我的身体变得有些虚弱,白天天来探望我,不时带些顶级补品,对我非常好。
面对他的悉心照料,我虽感激,但也知道那是独孤王让我卸下心防的手段。
看着我茶不思饭不想,白蹙眉,递来一碗汤,「多少喝些吧,这样什么都不吃,你会生病的。」
「……」我撇过头,毫无生气。
「以前的你明明很开朗,遇到挫折也会积极面对,怎么现在一副暮气沉沉的模样?这可不是我所认识的叶姿媚。」白开始他的「谆谆教诲」,让我顿时有些头疼。
我揉揉太阳穴,乾脆闭上眼睛睡觉。
「不然你说说,你想吃什么?」
闻言,我睁开眼,抬眸,却一字也没说,见状,白轻叹,「还是坚持拒食?」
见我低头不语,白无奈的转身就要离去,这时我用微弱的声音道:「鸡肉蔬菜粥……」
「什么?」白回头,有些惊喜,「太好了!那你要吃哪一家的?还是给我食谱,机器厨师可以煮出任何你想要的?」
「我要kg煮的……」我喃喃,头倏地剧痛,意识模糊,短短不到几秒,我昏睡过去了。
「朔王?怎么可能?我哪那么通广大,可以请到他煮啊……」这下,换白头痛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恢復,但我仍紧闭双眼,不愿睁开。反正闔上眼是如绝望般的黑,睁开眼更是绝望中的失落,那何必睁呢?
微微湿润的温软覆上我的唇,熟悉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开来,味蕾得到极大满足,这、这不是朔朔的鸡肉蔬菜粥吗?
那次感冒的契机下,我嚐到这番滋味,尔后久久无法忘怀。
可是为什么我会再次嚐到?莫非这里是雾嵐?其实我只是感冒,昏睡了很久而已,其实这一切都是梦,我没有被独孤王捉走,雾嵐也非常平和,是这样吧?
温软的触感不再侷限于唇,它落在额头、眉梢、双颊,不知为何,我感到浓浓的愁思,它道尽一切悲戚。
但弔诡的是,它却同时让我感到一丝暖意,那温润的声音,彷彿又在耳畔响起,究竟是谁?
缓缓睁开眼,我殷切期盼这次不再是以为——那可笑又可恨的以为。
几缕发丝披散在肩,素白的面具被搁置在一旁,我看不清、猜不透,欲张口说些什么,却被那温软再次堵住。
那,是名男子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