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唷你真行,跟娘家人坑钱呢,你的情郎给聘金了没?我收点见面礼不过分吧?」
「我不是跟你九一拆帐了吗?见面礼那些就够了吧?」云霜伸手跟姊姊要钱。
「十两打发叫花子吗?」
「哪来的叫花子还能还价!」
云深受不了,深吸一口气,抽出银票还云霜,另给了碎银子:「隔壁茶楼出了一齣新戏,去那里叫盘瓜子听说书,听完一齣再回来。」
「姊姊,我带容哥去起码要叫壶酒吧,这些银子不够,再给点吧。」
「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容大河留下。」云霜这么被赶下楼。
容大河忽然让云霜四姐带上楼,两手空空,连那一百两都被云霜讨回。他正想着怎么开口好?
腆着顏说:「云小姐您好,我叫做容大河,祖业打猎,有几亩薄田,父母双亡,其他叔伯在我爹那代闹得不愉快,如今没有来往。我的生辰八字是??。」
「生辰八字有什么要紧,我们不看重这些虚礼。倒是容大河,我们狐仙向来是一妻多夫。我的丈夫长年在外奔波,留我一人独守空闺,妾身寂寞得很~」
云霜四姐竟开始解衣,玉指挑开碧水般的罗衫,显露不盈一握的纤腰,腰间系着深松绿的腰带,腰带上有一颗碧绿色的大宝石,下身是金丝撒花百褶裙,绣鞋绣着一对大珍珠。
容大河如今才看清楚她的打扮,想起街头那齣真是闹剧!无论是腰间的大宝石还是绣鞋那对大珍珠必定价值连城,他的一百两只是零头而已。
殊不知街上那齣是消遣云霜,还是消遣他来着?
「小霜儿还是个雏,那里懂得服侍人。不如由妾身代劳,好好服侍哥儿,我们姐妹共侍一夫不也是个佳话吗?」
云深摇摇摆摆而来,看似要脱衣,实际上没有脱衣,一双含笑的丹凤眼彷彿会说话,莲步轻移间一阵香气袭来。
容大河想起云霜做的傻事,云霜的脱衣是真的脱,肚兜都飞他头上那种。
他的馀光瞥见珍珠绣鞋停在他的身旁,那人疑似投怀送抱,他向左边跨了一大步,恰好闪掉云霜姐姐的依偎。冷淡的告诉她:「请自重,没事我要走了。」
「你对妾身没有半丝好感?」翠烟衫滑落的角度更大了,露出两个光滑细緻的肩头,隐隐有香气传来。
「这样的行径还问人有没有好感?」容大河嗤笑。
云深发怒拍桌:「你拐跑云霜,倒有脸摆脸色给我看。幸好你没动歪念头,不然我让人打断你的腿!现在、立刻、给我滚!」她将翠烟衫拉好,态度冷然,一点也不见刚才的热络。
容大河此时才知道是云霜四姐测试自己来了,倘若他没拒绝,才真的闹了笑话!
***
容大河离去之后,云深的住处走进了一个戴着银面具的男人,他搂着云深,往云深身上披衣服。
他不悦地说:「你的身子只有我能看。」
云深哼了声,不以为意,她在男人的抚摸下恢復了真容,大胸脯丹凤眼均是偽装。原先偽装的容貌在美人的行列一定排的上号,如今在男人怀抱里的云深,娇小玲瓏,青发雪肤,浑身精緻的肉眼难见瑕疵,这才是这是云深真正的模样!
「那臭小子看了哪里?」男子忿忿不平。
「你当我傻吗?顶多露肩而已。」
这时云深才发窘,她倒忘了如今的样貌与三姐云瑕没什么两样,她拿三姐借她的壳子色诱小五未来夫君,若被三姐知道又要叨叨絮絮唸个没完,她一想就头痛。
云深索性绕开话题:「小袖月跟灵蛇还好不?」
「不太好,我到时他们正让龙太子的巨石阵包围,差点有去没回。」
「你救了他们?」云深想着小袖月任性,偶尔叫她吃吃苦头不是坏事。
「不然叫小袖月被龙太子打死,还是叫灵蛇敞开胸口再让龙太子补一刀?」
「小袖月什么都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不行,要是她像小霜儿这般省心就好。」云深幽幽地吐了这句话。
「看来你对小霜儿未来的夫君评价不低。」男人温柔一哂,拿下了银质面具,落了吻在云深鲜艷的红唇上。
「小霜儿未来的夫君是她前世师兄,据闻他们师兄妹感情甚篤,师兄为了她捨了位下凡。」
「我的殿下,你可真是不缺耳报,什么都知道。」
男人俊逸的面容泛了笑意,他将面具放在茶几上,将若有所思的云深搂在怀里,动作行云流水彷彿做了千千万万遍。
云深脸色难看:「白蛇,你可知小霜儿前世为袖月灵蛇连累,被闯南天门的时茜所杀。」
云深那时失去小袖月,抱着娘亲刚生下的小五忽觉亲切。她深知世上没有毫无来由的亲切,这小娃儿肯定与她有渊源!
她翻了那时刚得不久的天书,才知晓小五前世被时茜所杀,而时茜杀小五的前世只为了带走袖月的灵骨跟灵蛇的魂灯。
从此失去女儿的云深娇宠着云霜长大,十八年过去,云霜回到了心上人身边。
白蛇真君自前世便与云深相恋,云深话没说完他却能知晓她没说完的部分。
白蛇真君叹道:「原来如此。」
云深挑眉:「你懂什么?」
「你待云霜好是因为内心愧疚。」
云深凝视白蛇真君良久,点了点头:「嗯,你向来懂我。」
她让白蛇真君抱入内室,放在雕花大床上,她那身飘逸的罗衫也叫白蛇真君褪下,一身莹润的肌肤此时毫无遮掩。
白蛇真君不知想起什么,笑了笑:「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们的女儿都及笄了,眼前还有一堆事。」
云深蹙着眉回道:「当初的艰难都走过了,你我都不是怕事的个性!」
她那身美丽绝伦的肌肤居然逸出花香,白蛇向下抚摸亲吻,他吻着云深纤细的腰肢,一路吻至她的肚皮,这里曾经为他孕育女儿。
他们藏在人间三十馀载,自殿下十四岁嫁他至今已过了十九年,这些年殿下逐渐能自己下地走路,总算比前几年好。
他藉由阴阳调和将自己的灵力转移到殿下身上,又吻了她,这个吻是则为了将他得到的信仰餵给殿下。
云深眉头皱得更深,问他:「你又炼尸了吗?你老是不听我的话,是我的力日渐消退,让你不屑认主吗?」
「殿下勿恼,待人间的事告一段落,我便永生不碰。」白蛇温柔的为她拭泪。
云深气得哭了,她默默落泪不出一声,让白蛇无心情事,草草结束。
白蛇真君拿了件中衣披在云深身上,紧抱着她。
这次小袖月跟灵蛇真君掉入龙太子的陷阱,他不得不驱使尸侍者营救。龙太子果真难缠,此行尸侍者毁了大半,他不得不重操炼尸。
只是这些话他又要如何告诉殿下?最终白蛇真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