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磨着墨。
他头未曾抬起:“裴爱卿已有婚约,朕意为你指门亲事,爱卿可有中意女子?”
她磨墨的动作顿住,他偏眸盯着她白皙纤长的手指,声音沉缓:“王家王锦玉,可中意?”
她敢抗旨吗?
自是不敢。
她宁愿自己死,也要保全了侯府。
她手指转动,欲跪地,被他眼疾手快地拦住,她身上散着淡淡的清香,他有力的手臂执着她,不肯松开。
僵持了片刻。
他情动容:“你我二人,不必注重君臣之礼。”
她想收回手,奈何胳膊被他紧紧捏住,似乎有话要说。
他笑了笑:“很困?”
君前失仪,大不敬。
可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将她安置在了偏殿后的软榻上。
那可是贵妃才能躺的地方。
君臣有别,她这般是不合规矩的。
她心中微惊。
他立于软榻边:“睡会儿。”
好在他并未常立,她困得睁不开眼睛,闭上眼,不多时被困意席卷、
醒来时,身上多了件衣服,是龙袍。
她吓得额头冒着冷汗。
偏殿的婢女见她醒了,便说皇上去了慧嫔那,让她醒了就能走了。
她走出养心殿时,下起了磅礴大雨。
头顶没过阴影,眼尾余光闪过明黄色,她惊慌,准备行礼。
被皇帝抓握住了胳膊,面露柔和:“朕说过,你我之间不必拘礼。”
他将伞递过去:“回去吧。”
她心中惶惶不安,接了扇柄,有些木讷地点头。
*
裴谦之坐于她的马车上,盯着她俊白的脸蛋。
那样的审视,就好像捉奸一般。
她犹豫了片刻,开口:“皇命难违。”
他抬手将她抱到怀里,取下她的官帽,吻上她的香唇,揉着她的身体。
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想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抱着。
“他留你在养心殿,那是嫔妃都不能待久的场合,竟让你睡在那里,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他眼眸深邃,扣住她的下巴。
她呼吸急促起来,缓缓闭上了眼睛,他低首含吮着她的红唇。
清甜的气息入鼻,他紧了紧抱着她的手,湿滑的舌头交缠在前一起,她的手攀住他的头,热烈地回应着他。
颤着声音说:“我们打完这仗,就归隐山林好不好?”
“好。”他含吮着唇瓣的力道或轻或重,吻得她舌根发麻才肯松开,“娘子...昨晚弄疼你了吗?”
她感受到身下坚硬,心跳加速,娇靥绯红:“你不要在外面喊我娘子。”
裴谦之唇角肆意扬起:“只允许在床笫之事上这般喊你吗?”
她芳心乱跳,脸上火热,故意坐了下去,听他吃痛闷哼,她狡黠一笑。
他虽是担心圣上会有所想,见陆昭然心思全在他这,躁动不安的心平缓了许多。
他亲吻着她的唇角:“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