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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驿站,裴谦之就吩咐花青去寻个大夫来。
驿站上等房不够,裴谦之和陆昭然安排到了一间房。
陆昭然没心思去计较男女有别之类的,由着花溪搀扶着:“昭然,相爷到底要干什么?”
陆昭然捂着肚子求助地看花溪:“帮我准备些温水吧。”
下身被月事弄得湿腻难受,云溪帮她去找月事带。
小二搬了盆水进房,此时,裴谦之入内坐在桌边,陆昭然脸稍红,咬了咬唇,刚准备开口,云溪匆忙而至。
云溪见相爷正襟危坐,俯首作揖:“相爷。”
裴谦之低首看那盆水,再看云溪手中的包袱,只以为她要沐浴更衣了。
问道:“为何不用浴桶?”
云溪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口,陆昭然疼得捂住肚子:“相爷,本官要沐浴了。”
裴谦之回眸看她倔强的小脸,依旧脸色苍白,捂着肚子像是腹痛,皱了皱眉:“你身上哪一处本宫没见过?”
陆昭然整个人呆住,云溪更是。
即便是如此说着,他还是起身出了门。
云溪守在门口,待陆昭然清洗完,裴谦之见那满盆血水,眉头皱得更深,推门见她已地上躺下了。
身体蜷缩着,有点可怜的意味。
他居高临下。
陆昭然眯了眯眼,恍惚睁眼,深青色的袍子,眼底深邃,坚毅的面孔,薄唇紧抿,
有种肃杀的氛围。
“那日在山上,你不曾受伤。”裴谦之缓缓启唇,目光紧盯着她,凌厉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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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来的时候,陆昭然和裴谦之还在僵持。
陆昭然想不懂相爷这么关心她伤在哪里,是为什么。
她不敢让大夫诊判,绣眉拧起:“我是月事,并非受伤。”
裴谦之脸上闪过极少见的难堪,朝着门外的花青说:“本官这会儿好了,给些钱打发了吧。”
陆昭然心里流过暖流,他还特意给她找了大夫?
她有些冷,裹紧身上的絮被:“谢相爷好意。”
裴谦之面上挂不住,瞧着她冷的哆嗦,将床榻上的褥子丢在她身上:“侯爷保重,莫要没到江南,小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