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黛莹笑了笑“你哥给了我一大笔钱,我下半辈子就是不工作也够花的了,我还回来受气干什么?”
顾绽颜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她又道“颜颜,你一直这样乖乖的,也不错,起码非池就吃这一套,你在他身边,吃喝不愁,他还这么宠你,小妈沾了你的光,也享了不少福,你现在还怪我吗?小妈以前让你去找你哥上床。”
顾绽颜摇摇头“我那是气话,我只是怨你在我被送走的时候,不替我说话,明明我那么喜欢你,那么听你的话,哥哥也是,你们都把我丢下了......就算你不教我怎么跟男人上床,我自己也会,因为以前我偷看过爸爸跟那些情人上床。”说着,她转头看向车窗外,轻声道“小妈,你说得对,是要争的。”
眼角的泪滴在手背上,她低头看了一眼,重重抹掉了,突道“我以前有没有给过你一个小金钥匙?”
陈黛莹摇摇头“不记得了,兴许在我房间里,等回去你找找,或是问问孙姐吧。”
顾绽颜点点头,抛出好了很久的问题“哥哥那时一无所有,爸爸不喜欢他,为什么你让我勾引他?”
她沉默片刻,笑道“因为小妈我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你哥很不简单,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他比顾伯舒还要狠......总之,小妈没有害过你就对了。颜颜就像一株菟丝花,只有寄生这一条活路,而顾非池,无疑是最好也是最适合你的寄主,你千万别觉得菟丝花柔弱好欺,没有杀伤力,这可不是贬义词,温柔刀,可是刀刀致命。”顿了顿“要争就争到底,小妈支持你,你要牢牢地缠住他,死也别松手。”
来到医院小楼。
顾绽颜在和顾伯舒说话,陈黛莹在一旁笑着应和。
她觉得房间有点闷,起身去开了个窗的功夫,一回头就看到顾伯舒掐住了陈黛莹的脖子,骂她是贱人,说她毁了他。
强壮的男人两眼猩红,咬牙切齿的样子,跟魔鬼没什么区别。
她看到陈黛莹都翻了白眼,拿起烟灰缸就砸了过去。
顾伯舒晕倒了,流了好多血。
陈黛莹摸了摸脖子,嗓音嘶哑“我去叫医生。”
她喃喃“我还以为爸爸的病没有那么严重。”
陈黛莹到门口突然感叹一句“可真是命大啊。”
是在说她自己吗?
顾绽颜看着很是不忍,走过去蹲在地上,不敢碰他,轻声道“对不起爸爸......”
一直昏迷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攥着她的脚踝,哑声道“我没有病,是顾非池......”
她一惊“哥哥怎么了?”
“U盘你看了吗?”
他半边脸都是血,黑漆漆的眸子盯得她心里发憷。
她摇摇头说文件夹是空的。
她话音未落,男人已面如死灰,喃喃“完了......”
顾伯舒突然将她压在身下,那血一滴两滴,啪嗒啪嗒落在她皙白的额头上。
“爸爸都没碰过你,养了这么大,竟然让他先玩了,他想让我死,我可是他父亲......”说着突然将手探入裙内顺着她光滑的大腿往上摸去。
顾绽颜吓坏了,张大嘴却连声音都发不出,眼睛瞪得发直,头脑一片空白。
内裤被撕碎,男人抬起她双腿,凝着那处,不住感叹“真美,让爸爸闻闻骚不骚......”
她眼角瞥见了那个玻璃烟灰缸。
男人将头埋下去的那一刻,她重重砸了下去。
一下。
她想起了妈妈温软的胸脯,滚烫的泪水。
两下。
她想起了哥哥被罚跪在雨中时,麻木的双眼。
叁下。
她想起了妈妈去世后,哥哥被赶出家门,小妈没来顾家的那几年的自己,每天晚上,他都要闻闻她那里骚不骚。
有人拉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说“颜颜,够了......”
顾绽颜点点头,喃喃“小妈,他死了吗?”
“嗯,没气了。”
她又问“我把他砸死了?”
“不是,是他自己发病自残。”
她看着自己满手的血,终于绷不住哭出声“不要跟哥哥说,求你了。”
“我不说,这是小妈和你的秘密。”
一个小姑娘能砸死一个中年壮汉?
陈黛莹,心里冷笑。
她是真没想到,这株菟丝子竟然这么狠,下起手来冷静得不得了。
这样也好,人总要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