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霁带着上位者的杀伐果决的气魄,更夫们心里发怵,互看一眼,纷纷摇摇头。
卫霁又说了一句:“你们可是步兵校尉齐浩的部下?”
这几个公差正是隶属齐浩麾下,猛然间听他点名道姓地叫出自己的顶头上司,便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愣是把方才嚣张的气焰收拾了大半:“正是,您与齐校尉可是旧相识?”
卫霁冷冷一笑,从腰间拿出一枚令牌:“我与他并不相识,不过我和他的顶头上司庞秀有过几次罩面,再者,我这次出城可是有奉命在身,尔等若阻挠了办案,到时候上头追究下来,我可要唯你是问,现有令牌在此。”
于是,其中一名公差将信将疑地上前,拿过他手中的令牌仔细一看,发现他所言非虚,就谦卑地拱手道:“适才未见此令,多有冒犯,还望诸位公子恕罪。”
卫霁拿回令牌,将其重新系在腰间,对着他们微微一笑,不复刚才的剑拔弩张之气:“老人家何出此言,方才的误会皆因我们而起,你们也算是秉公办事了,”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了两百贯钱,随手递与那老公差:“叨扰了各位这么久,且拿去打些酒吧。”
公差伸手接过银两,心头大喜,却又想到自己适才的鲁莽,差点得罪了这些达官贵人,心中更是惊骇不已,才颤抖地道了几声谢,抬头又见卫霁仍旧面露笑容,不似那等睚眦必报的小人才放下心来,才搀扶着受伤的那位公差,和其他人一哄而散。
见此,陈子牙面露鄙夷:“这些人是看人打卦的祖宗,要是栽在他们手里,他们能让你冤死狱中,绝无再见天日的道理。”
庾敏听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卫霁冷笑一声:“他们毕竟是庞秀的人,凡事都按照他的要求去做,难免会让人看不过眼,好了,我们就别提他们了,天色寒冷,还是快些回去吧。”
于是,他们再次启程,随着哒哒马蹄踏在清冷石子路的韵律声,匆匆地融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