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留在他身边,时不时可以看到他,就已经是天底下最大的幸运了。01bz.cc」
想起唐三郎深情厚谊,望舒不禁一阵揪心,唐三郎是个痴儿,傻傻地、怯怯地痴着、恋着,他又何尝不是?甚至他比唐三郎更傻、更怯、更痴。三郎尚且能委婉地倾诉爱慕,他却只能将这副痴心熬成黄连,苦苦吞下,明知无望,却还要作飞蛾扑火,幻灭得悄无声息。如同娘亲一般,等啊、盼啊,直等到红顏憔悴,直盼到香消玉殞,她等待着的、期盼着的顾郎却还是没有来过,因为她的顾郎根本就不知道在那个三月天,在那个烟花地,有个痴情的傻女人一直在痴痴傻傻地爱慕着自己!顾郎的心里装了青梅竹马的发妻以后便再也装不下其他女人了,那些所谓的甜言蜜语和山盟海誓不过是酒后乱性一夜荒唐,却教娘亲错付了一片深情,落得个情深不寿红顏薄命。
望舒知道江筠的心里从来就只有师父一个,再也没可能多容下一个人了,可他还是会为江筠随意的一个眼、一个动作就心动,总是不自觉地就误以为江筠对自己也是在意的,甚至可以说是有情的。01bz.cc
望舒抱着胳膊沉入了浴桶里,用无形的液体将自己与世界隔绝开来。
这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之一,那会儿他还不到六岁,刚刚被他娘亲的妈妈桑送到生身父亲府上——江南首富顾府。纵然顾府上下无一人亏待过他,他却从未真正融入这个家庭。于他而言,热闹是人家的,跟他无关,欢笑也是别人的,跟他无关,唯有沉浸水里这一刻的静謐空旷才是自己的。八岁那年他在浴桶泡睡着了,冻出一场大病不说还差点把自己淹死,他爷爷怜悯他孤弱,坚持认为换个环境会更有利于他的成长,于是在第二年花重金把他送入灵山天权宫学习诗书典籍,也不用学得多精,勉强能够考个秀才回乡教书就够了。只是望舒那会儿体质太弱,到了灵山还严重水土不服,夫子们担心他夭折,便让他每日清早跟着天枢宫的初等弟子练些基本拳脚强身健体。
如今,望舒身体已经大好了,顶多就是看起来单薄瘦弱点,但衣服一脱,绝对有料,肌理分明、力道十足,否则也不会「克製内敛」地做两次,就让经验也不多的唐三郎屁股开了花,这要是没克製不内敛,岂不是要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