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柯少更难以看透，或许是银杏案子的影响，他逐渐变得急躁，脾气也比以前更大，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拒绝咖啡。

「真是……」

他并不想失态，尤其是对m，基于上司和下属关係，随意发泄情绪不专业，也有失权威，而最根本的原因是……

他不信任m。

从纸本履歷上看，m的学歷很普通，是一间还算前段的私立大学，专业来自人数最多的科系，惊人的是她的经歷，当过一家小企业的主管，还当过大企业的小主管，参加过的专案洋洋洒洒一大篇，就她的年龄来说太过优秀。

基于一点好，柯冬尉面试了m，她非常美丽，依然青春的脸上化上淡妆，一双眼睛清澈透明，衣服得体又不会太过拘束，这一下更让他想不透，唯一能得到的结论：她是个狐狸精。

当时老爸没给他资源，公司还只是个有椅子的小房间，柯冬尉和她报告所有的窘境，说明她必须兼职会计业务和秘书，打扫则和自己轮流。

「有生理假吗？」

她连薪水都没问。

「呃……需要的话，我能给你请。」

他其实不太瞭解女性的需求，生理假一个月顶多3、5天，有什么困难？

「我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柯冬尉在请人，而不是m来找工作。

柯冬尉还记得那天不久前刚签收包裹，绿底纸箱印着白鸽，就放在离m高跟鞋不远的地上，粉红白的鞋子让地板看起来很廉价，当天下午柯冬尉就找人换成木头地板，俗话说『输人不输阵』，他可不能输。

「柯老闆？」

m试探性的问了一次，拧起一边眉毛，刷淡的粗眉多出几分青春气息。

「啊，那就星期一。」

之后m问了几点上下班，客气的道谢离开，他们就这样当了一年的上司下属，期间遇到的怪事、跳票堆成山，公司状况稳定也不过是三个月前。

患难最能见真情。m虽然没有掏出家当给公司，但好歹做过好几个月的百工，周转资金、街头发传单都没一句抱怨。

「这是伯德先生拿来的资料。」

喀喀的高跟鞋声打断他的回忆，她不常擦香水，身上飘荡化妆品的淡淡香气，闻起来像是浓缩矿泉水。

柯冬尉原本想和她道歉，话才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闷闷的看着上头的字，每个字都看过了，却没进到脑子里，

「对了，老闆。」

m站在一旁，微弯纤细的腰，视线和老闆平行。

「嗯？」

「玛尔济斯喜欢吃的东西，是和您口头报告呢？还是要看纸本资料？」

上次才被怪罪，她不想再踏到老闆的私领域，小心的斟酌问道。

「先放着吧。」

他悲哀的发现，在自己心目中，豆腐比银杏建案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