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下意识回过头,舒窈还偷偷笑着,猝不及防对上他目光,灿烂的笑容也僵在脸上,她无辜地眨眨眼:“看我干嘛?”
他也笑开,慢慢凑近她,随着他的呼吸拂面而来,舒窈心里一阵紧张,又无处可躲:“你靠这么近干什么,马上要下飞机了。”
她只能提醒他。
李行微笑:“大小姐知道你哪里最干净吗?”
“你想说什么?”舒窈目露警惕,李行虽生了双好看的眼,可那瞳仁幽深不见底,一但只盯着她瞧,总会让她产生一种临近深渊般的压迫感,即便这家伙口头之上再是乖巧听话,亦是如此。
就像一只野犬,即便被驯服,也藏不住骨子里的狠戾,随时都会以下犯上,恶狠狠地朝她露出獠牙。
他抬起手,指腹滑过她的眼眶:“BB的眼睛像一面镜子,干净清澈,里面有我。”
李行笑意淡淡,话里话外透着一丝满足感。
他掏出纸巾,用水浸润,递到舒窈手中:“大小姐玩够了,帮我擦干净,好吗?”
“行!”舒窈咬牙应一声,不情不愿地拿着纸巾在他脸上一通乱擦,刻意用了几成力道。
擦是擦净了,只是在李行白皙的皮肤上也留下几道红晕,好似窗外未散的晚霞,目光里痴缠的爱意流淌,他红着脸看她。
飞机降落在新西兰南岛基督城,舱门打开后,寒风呼啸而至,八月的新西兰正处冬际,极目望去,白雪皑皑,天地一色。
黄昏之下的天空,还飘着点点细雪,耸立的建筑物披着一层又一层的银霜。
“好冷。”舒窈呼出一口雾气,未走出几步就瑟瑟发抖,只觉得四肢都在一瞬间被凝结冻僵。
李行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想起出发时,舒窈自信满满,扬言自己一身正气护体,不知冷为何物,将他特地准备的羽绒服从行李箱里丢出:“丑死了,要穿你自己穿——本小姐才不需要。”
那威风凛凛的几个字,犹在耳畔。
“不行了我…李行——”舒窈打着退堂鼓,可话未讲完,整个人便被裹进温暖的怀抱里。
李行身形高大,敞开羽绒大衣,一下便将娇小玲珑的她装进怀里。
躲在他怀中,舒窈僵硬的身体慢慢舒展开来,他单手环住她的腰,搂紧她,肌肤相贴之间温度攀升。
雪花落满肩头,在人来人往的机场,李行抱紧她,低声问:“还冷吗?”
舒窈摇摇头,扬起一个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