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身下多了个绵软触感。温暖的,湿润的,星星点点的雨水。
他猛颤一下,把半蹲下去的她拉起来。
“做什么?”他训她,却底气不足。
“舔一下怎么了。”她舌尖掠过唇,浑不在意。发丝遮住半个眼睛,半醉似的斜睨他。“我没给别人口过,你是第一个哦。”
今天她每句话落到他耳朵里都像惊雷。李凭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下去,就干脆继续用吻让她安静一点。
但这招适得其反。她倒是不再说话,却从唇舌里逸出种种呻吟。猫似的嘤嘤呜呜,卡在喉咙里,煎熬他全身。
停下时他已经出了一层薄汗,硬挺的东西戳着她小腹。两人都体温升高,抖得厉害,眼交错时电光石火。
想做晕她,听她细声求饶,口齿不清地念他的名字,只有他的名字。
这粗俗想法掠过脑海时,他已经不剩多少理智,只剩下暴虐血液灼烧全身,而她还在不知死活地贴上来,把手腕环着他脖颈。
“去洗澡吧,我们。”她唇贴着他耳朵,念咒似的吩咐。
我们。
这个词如此动听,他双臂不由自主地抱她起来,往浴室走。未及打开花洒衣服已经全部被剥下去掉在地上,他把人腾空抱起,双腿架在自己肩上,伸出唇舌去找她的花蕾。
猝不及防她尖叫出声,手指抠进他肩膀,背脊弯成弓状。他鼻梁生得挺直,此时深埋在穴口来回舔着,鼻尖恰巧刮在敏感地方。
她泄了一回,晶莹汁液顺着腿根流下去,掉在瓷砖上。她大口喘气,被放下来时双腿酥软到不能站立,他手指探进去,摸到满手的水。
“不用,可,可以了。”她头埋在他颈项里,腿还在抖。
雨声与浴室水声中,他将她腿间空隙撑开,再次靠近,以一种不容拒绝的侵入姿势占领她的安全空间。
被充满时她抽噎了一声,脖颈向后仰去,他就吻她锁骨与颈项间的皮肤。接着他动起来,水声盈满,人被带着上下晃动,她怕掉下去只能夹更紧,于是他就更深地凿进去,大开大合。
李凭惦记着她受伤的手,刻意不让它碰水,动作也压着力度,就算在这时候眼也是冷冽的。她身下一股股的水流出来,打湿交合的地方。
今晚没情蛊,做多久全由他们自己定。
她怕死了李凭中途反悔。欲求不满倒是可以解决,关键是丢面子,显得她离开情蛊就对他没了吸引力,所以表演欲格外强,眼湿漉漉看着对方,他就做贼心虚地转过眼,身下更用力,撞得啪啪作响。
他不是花样很多的类型,只凭着本能和悟性做这件事。又有洁癖,不爱玩太脏的。今晚想到这一层,他忽地关了花洒,抬起她脸。四目相对,她高潮过的眼眸带着色欲,不防备地电了他一下。
心跳暂停,他深呼吸一次,开口问她。
“你有想做的么?”
“嗯?”她没反应过来。
他不想再解释第二次,怕她觉得自己古板,也觉得自己问错了人。于是色悒悒地把人捞起来放在台面上擦干净。抵着落地镜又问她一遍。
“我不了解你以前有什么爱好。你告诉我,喜欢做哪个,不喜欢哪个。”
他顿了一下,像补充解释某个法条。
“比如,你刚刚,想给我……口。这个,我现在还不行。”说完耳根红得像个第一次和女朋友出去开房的男大学生。“但其他的,或许可以。”
她愣住,继而笑得双肩直抖,浓黑长发也跟着抖,发尾一颤一颤勾着他胸口的伤疤,很要命。
他攥住她没受伤的那只手,揉捏。低头问她:笑什么?
“我好喜欢你啊李凭。”她眼睛弯成月牙,双臂搁在他肩膀上,双腿晃荡,如此自如地开口,说喜欢。
胸腔轰鸣。是被击中的声音,百相崩塌,万劫不复。他此前万万没想到,此生还能等到这么一个瞬间,让他觉得活着——是件与死截然不同的事。
“喜欢的话,做什么都可以哦。”
她故意勾引他,小动物似地讨好,用鼻尖蹭他鼻尖,混乱邪恶没原则,
“弄坏我,也是可以的哦。”
又坠得更深了些,他仰头深喘。罪泉之水,甘甜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