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我也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他肯定以为,表嫂因为我的事,过来求他呢,呵呵。
“村长,你打扮的这么精,是去看书记吧?”表嫂盈盈一笑,可真美。
“额,是啊……”郝正诚目光有些呆滞。
我微微一笑,果然不出我所料,昨天就叫表嫂去傅叔家里,商量一下,还真没猜错。
郝正诚虽然是村长,不过上任没几年,平时就跟小跟班似的,不得不听命于郭安民。
说起来,还是因为郝家上一辈才搬到村里,家里势单力薄,也没什么亲戚,自然比不得郭家和傅家了。
郭家就不用说了,郭安民的几个儿子,都过得不错,尤其是郭林,还是个大老板,在镇上做生意。
傅家就是傅德水家,他们家虽然没什么钱,不过村里人一向靠人多,他家亲戚多,男丁旺盛,加上人品好,在村里也有话语权,更主要的,傅叔的弟弟傅德辉,在村里管账,所以就算官员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虽然郝正诚有能力,不过村子的权势都集中在郭安民手里,他不管干什么,都阻力重重,所以也只能把郭安民供着,跟村民们也都不交恶,最擅长和稀泥。
“村长,我们来你家做客,你怎么不让进去啊不方便吗?”赵雪笑着问。
“方便方便,我们家的门,永远对人民群众敞开,呵呵。”郝正诚这才让出一条路。
我撇了撇嘴,这家伙真是谁也不得罪。
郝正诚把两人迎进客厅,帮他们倒上茶水:“你们自便,都不是外人,呵呵。”
表嫂眼珠子一转,虽然我已经教她怎么说了,不过还是第一次,心里难免忐忑,也没喝水,直接说道:“村长,我是老实本分的人,今天找上傅叔,一起来你家里,为了什么,相信你也明白。”
郝正诚淡然一笑,抿了口茶,不动声色。
“昨天的事你也知道,阿牛被书记叫去运石头,结果俩人一起干活,还没干呢,不小心就把书记伤到了。”
赵雪眉头紧蹙,脸上一阵焦急。
我在心里哈哈大笑,想不到表嫂还有表演天赋呢。
“发生这种事我也没想到,书记被送到医院以后,他弟弟郭林带着几个人,就找上门来了,跟我要了住院费四千,又要了什么手术费七千,这样一次次要下去,我哪里承受得了啊”
“哎,住院花钱是多,不过他也不是故意的。”郝正诚微笑着。
“得了吧,不是故意的村长,你当我是傻子?”赵雪马上脸色一变,哼了一声:“您要是不管,恐怕我骨头渣都能被他们啃干净!”
村长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平日里好脾气的赵雪,还有这一面。
“不会的,有我呢大妹子,我给你做主,呵呵。”郝正诚依然和稀泥。
赵雪冷笑了两声,语气瞬间严肃:“村长,郭安民是什么东西,你能不知道?”
郝正诚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脸上一副云淡风轻:“书记办事是有些雷厉风行,不过,也没什么大的矛盾嘛。”
我真是服了这个老家伙,还真怂。
说起来这家伙也够可怜的,好不容易盼了好几年,当上了村长,结果大权都在郭安民手里,他郝正诚,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村长,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赵雪淡定的看着郝正诚。
“我知道阿牛是傻子,不应该跟他计较,不过他揍书记在先,书记想着给他点苦头也是正常啊。”郝正诚眯着眼睛笑道。
“村长您说的是,不过阿牛没事,郭安民自己却伤了,这不是天意吗?”赵雪一双美丽的丹凤眼,紧紧盯着村长。
“阿牛是傻子,傻子不负法律责任,可是郭安民在村里欺行霸市,收受贿赂,种种行为,村长你装不知情,真能脱得了干系?”赵雪一张俏脸,厉声喝道。
郝正诚尴尬的笑了笑,脸色一僵,头发上已经赤裸裸了。
我微微一笑,他果然心虚了。
昨天我已经把计划跟表嫂详细说过,等郝正诚出了冷汗,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人都是这样,没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总是无所谓的,但是要是涉及到自己,我就不信他能坐稳了!
看到郝正诚的表情,赵雪嘴角轻翘,似乎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傅叔说话了,他表情严肃:“我是今早才知道这事,阿牛是傻子,村里人都知道,书记让傻子去修路,这不是贻笑大方吗?”
“我们都不是外人,我今天就跟你说说心里话,我弟弟傅德辉也清楚,郭安民这老东西可没少干坏事,这些年侵吞了咱村里多少资产上面发下来的补贴,到我们手里,还剩多少?”
傅德水越说越激动:“村长,你有责任在身,可不能不管啊!”
郝正诚听着两人的话,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我在一旁悄咪咪的观察着,其实我也拿不准,他会怎么样。
这些年,他被郭安民一直压制着,除了村长的工资,什么好处都没有,自己家里的婆娘早就不干了,整天跟他吵架,搞得鸡犬不宁。
算起来,他为了村长这个位置,也够能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