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努许!?」因陀罗感觉身上的丹努许身子倾颓,赫然惊呼。
「虽然止住了吐血但似乎抵御毒素的免疫力越来越衰落了,必须尽快服用解毒剂。」白象艾说道。
「殰凯蒂娜是吧,快带路吧,艾。」因陀罗说罢,白象随即伏下了庞大的身躯。
因陀罗蹬上了象背,艾则以蛇身捲起丹努许交给了背上了因陀罗,「坐好了,出发囉。」
白象艾尽可能以不颠簸的身姿急速奔走着,眼见这前进的方向不禁令因陀罗提出了质疑,「艾你确定是这个方向吗?这里可是往村子去啊。」
「我能感应得到凯蒂娜的气息就在不远的前方。」艾探过蛇首说道。
「凯蒂娜在村子里,怎么可能?」
「这是有可能的,我们自然虽有本相,就像我当初那样浑身赤红的巨兽形貌,但也是可以任意栖于他人的肉身之中,不过前提是对方自愿献出身体。
我猜想,那名中伤了丹努许的女性极可能就是被凯蒂娜寄生了。」白象艾冷静的分析给因陀罗听。
「那面对被寄生的傢伙,我该怎么啊?」
「既是自愿被寄生,那就代表该身体的原灵魂已逝,该破坏时应果断而为,不用有太多顾忌。」白象艾客观直白的说道,这个答案却不禁令因陀罗迟疑了。
「停下来,艾,快停下来。」看着渐在眼前的村庄影子,因陀罗赶紧吓阻,「你不能别人给看到,会吓到其他人的,快停下来。」
「好吧,因陀罗你可得小心点,也许凯蒂娜就混在人群之中,若有需要请随时呼唤我。」白象艾听令的缓下了脚步,放下两人后,幻化成光束回到寄宿的脚鍊上。
「嘿咻,你会没事的丹努许,我会帮你找到解药的。」因陀罗将昏迷的丹努许掮在背上,徒步进村。
因陀罗本想进村后先求助于长老安置丹努许,却不料,一进村却见满地尸骸遍野,腥血刺鼻,被眼前一幕骇得不能自己的因陀罗,踉蹌退步,不敢置信的大声呼着。
「谁?有谁在,还有人在听到我的声音拜託快回个声,拜託,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在啊!?拜託…有谁……」
因陀罗的咆啸逐渐转为哽咽,最后泣不成声,愴然泪下。
「因陀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瞬间止住了因陀罗的泪水。
他欣喜的抬头,看见了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却是他最期待重逢的人,「瑚丝!」
「当我从外面回来时,村子已遭灭绝,所有人都被屠戮殆尽,无人生还,太惨忍了,干得出这么惨忍之事的肯定是盗贼,呜呜呜……不过你再看到你真是太好,因陀罗,若不是在这样的前提下,我或许会更高兴。」
瑚丝找了间临时帐棚安置好了丹努许,并对因陀罗解释着,瑚丝说罢,情不自禁的将因陀罗览入怀中。
「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因陀罗。」
「味道……」血水泥土之中,还杂着一丝别的气味?因陀罗难受的推阻着,挣扎的摆脱瑚丝的拥抱。
「啊抱歉抱歉,我都没顾及到你,我方才在忙着把逝世的大家下葬,浑身泥土血腥揉杂,很臭吧。」瑚丝抱歉的赶紧退开。
「幸好巫者大人的伤口有做应急包扎才不致使伤口扩大感染,因陀罗能麻烦你去井边打一盆水过来吗,我来帮他做进一步的治疗。」瑚丝审视了丹努许的伤势后说着,将一破铜盆交给了丹努许。
因陀罗乖乖拿着铜盆退出了帐篷,瑚丝微笑着看着因陀罗远去,这才卸下了令自己作呕的假笑,她回头瞪着平躺的丹努许,「真是命硬啊,丹努许,但现在你又落入我手中了,这一次,我不会给你苟延残喘的机会。」
瑚丝从裙襬下抽出匕首,高举手中银刃,目光直抵丹努许的咽喉,「去死吧丹努许。」
「哼!不会让你得逞的。」剎那,躺平的丹努许睁开眼睛,空手一合夹住了直逼而来的杀意。
「丹努许,你这个令人可恨的存在。」瑚丝握住匕首的手,怀恨催加力道。
「凯蒂娜,这个身躯不属于你,滚出去!」丹努许强撑着伤体,对着面前的瑚丝咆啸道。
「蛤,你说这个身躯啊,她可是自愿让我寄生的,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可是深深憎恨着啊,深深赠恨着因陀罗啊,哈哈哈──」
一个铜盆直袭瑚丝后脑勺,却被一弧手刃,俐落的切了对半,「鏮啷、鏮啷!」一刀两半的铜盆鏮鏘落地,因陀罗惊恐的看着瑚丝变异成虎肢的左臂,「你胡说!瑚丝…瑚丝…瑚丝才不可能说那种话!」
「你在说什么啊,因陀罗,是谁教你可以这样拿东西丢人的,太没教养了,因陀罗是个坏孩子,坏孩子就该接受惩罚。」瑚丝回过身,以因陀罗陌生的口吻教训着。
「瑚丝……」因陀罗色惶恐的看着眼前这个态丕变,最熟悉的陌生人。
「因陀罗是个坏孩子,所以作为处罚就是,请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