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他教我的,面对。
我选择面对的,是我自己的心声。
话是这样说,但我一出火车站,就不知该何去何从。
我看了眼手錶,目前也才早上十点半。
只是要是我整路光用走的,不晓得得走个几百年才会到,更何况是一边找路。
我沉思了一会儿,最终多亏了我的智慧。
我为自己贴上上百层脸皮,遇到人就问,看是否有人会去露营区,要是到了前阵子与缘恩、张曜悉和陈安岳搭帐篷的草地,要找到小黑或许会简单许多。
我到处找人询问是否有人能够顺路载我一程,但那些人不是去其他地方,就是车子空位不够,正当我快到绝望之际,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我极其排斥的身影。
我冒着可能被赶回台中的可能,努力压制了排斥他的心态,朝他走去。
「陈……陈安岳……」
听见我的轻声呼喊,他转过头来,看见我的剎那,愕然不已。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
求助无门的情况下,我红着眼眶请求:「拜託你载我一程,拜託……我真的真的好想见到小黑……」
经过他几番拒绝,最后他还是忍不下去,答应载我一程。
只是在上车前,有位年纪极轻的小男孩跑过来牵了陈安岳的手,我惊讶地问:「你有小孩了?」
他只是赏了我一记白眼。
啟程后,男孩见我腿上放了许多粮食,便天真地歪着头问:「姐姐你是要上山野餐吗?还是姐姐你肚子很饿?要不要我把我的巧克力球给你吃?」
我望着男孩连忙摇头,「不用了,姐姐这些食物就够了!」
然而这一拒绝,惹得他眼眶泛泪,下一秒眼泪便夺眶而出,他大声哭喊:「姐姐拒绝我了!她不爱我了!」
我错愕地往陈安岳看去,后照镜反照出的陈安岳的脸只是「正常正常,不用在意」,但我仍无法不去在意……
折腾了几小时,男孩一下哭一下笑,哭的理由大致上都一样,多半都是因为「失恋」。
这梦魘直到我下车的那一刻才结束,偏偏目的地一抵达,他才累得沉沉睡去。
陈安岳依照我的意思载我到露营区,我虚弱地向他道谢后,他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决定放我走。
不让他载我一边找路,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