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实在哭笑不得。
这……也不是他叫对方搂过来,也是顾及着对方的面子所以没把那手臂推开,怎么蓝尼那眼明摆着就是将他当『诱拐儿童』的犯人看待。
其实他真的没那方面的兴趣,也没有吃嫩草的打算,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没人相信了。
封苦笑,不着痕跡地拨开腰间手臂,退开了一步,色自然地对着蓝尼道:「你忍心让客人站在外头受冻吗?进去吧进去吧。」
他们三人的互动全被来访宾客看得分明,这种眼看着会成为眾人未来几天茶馀饭后话题主角的事情还是少做的好。
蓝尼不是笨蛋,自也知道有多少人现在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狠瞪了封一眼,挪动脚步准备回屋内,就见他的宝贝金孙脱下了西装外套,披在了封身上,几乎是柔情万千地低声道:「很冷吗?姊姊?」
封一口气当真叹了出来,再也忍无可忍地拽着环的手臂,直接越过蓝尼,衝进了屋内。
自天花板垂吊而下的,仿中世纪巨型水晶吊灯,将脚底下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板,照映得闪闪发亮。走在上头,彷彿踩在会流动的星河中,华美炫目。
弦乐五重奏的乐声悠扬,偌大的宴会厅,有人轻缓起舞,有人执着酒杯,三三两两轻声谈笑,气氛轻松愉悦。
蓝尼坐在宴会厅边角的一处吧台。从这里,可将整个宴会厅尽收眼底,又保有一方寧静。他望着吧台上,调酒师为他特别调製的鸡尾酒,粉红粉蓝夹杂的繽纷色泽喜气洋洋,他望着,沉默许久,身旁的高大男子也就这么随他沉默。
良久,蓝尼终于端起了酒杯,顺道开口:「之后有什么打算?」
瑞恩的目光落在宴会厅的斜对角,正与人说话的封,淡淡答道:「随姊姊安排。」
五年前,做梦也想不到会和姊姊一起回义大利,做梦也想不到可以这么亲近他,现在都一一实现了……他想就这么一直待在姊姊身边,没有什么远大抱负也无所谓,没办法接班也无所谓,只要姊姊需要他、看着他,就好。
蓝尼捏着酒杯的指关节微微泛白,下顎也收紧,咬着牙道:「你现在什么都姊姊说了算,爷爷快死了你也都不理不应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