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他以为,那是最大的极限了。
因为那时候白芍跟他说过,策炎緋餵食的这种毒物并没有记载,应当是策家相传的毒药。
之后东方祺也去询问过策家是否有解药,但是策家的人表示,记载毒物的书籍已经被策炎緋带走。
而焚日教址那边,不知道是谁的指使,在他们离开后不久,被一把火,吞噬殆尽。
连同策炎緋,与宋九崇的遗体,一併烧毁。
所以才让研究解药的太医束手无策,靠着毒物的样本,居然能够做出这个解药……即便是暂时性的,也是一大恩赐。
「……谢谢。」苍翊哽咽着,接过了药瓶。
谢谢。
为了他,做了这么多的人……
他这一世,实在太过幸福了。
「哎呀!别哭别哭,哭红眼的话,要抹更多胭脂上去啊!」紫鳶凑过来,把他的眼泪抹掉。
「什么……?」被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这里的布置很是诡异的事:「对了,这是要做什么?」
猛然,门板被踢了开来,手上抱着一件喜服的兰梦儿走了进来,看着瞪大眼看着他的苍翊,疑惑的偏过头:「唉?还没好吗?我把寧姐姐的喜服给带过来了喔!」
「等等?咦?」苍翊觉得他好像、似乎,知道了他们要做什么……但是,「等一下——母亲的喜服是——」
他是男的!嵐也是男的!好歹带赤练允惜的喜服来吧!
三名女性看向他,一脸理所当然:「两名新郎里,不就你最适合穿女束了吗?」
「这可是苍伯伯特地找出来的,你可不要辜负人家的心意喔!」兰梦儿摊开製作精緻的红色喜服,一脸你不穿就不孝的表情看向他。
「……你知道?」苍翊猛的反应过来,他根本没跟对方说过自己的身分,然后听清了是谁给的,面色一变:「他知道了……?」
「放心放心,你没有漏馅啦,是允惜哥哥写的信……嗯,不对,苍伯伯好像以为是生了女儿?」兰梦儿偏头想了想,啊一声:「难怪我说要借喜服给你时,他拿的是寧姐姐的!」
「啊,不是的,是祺打过招呼,要借的本来就是女束没错。」赤练离音笑笑地打断以为知道真相的兰梦儿,说出了更黑暗的内幕。
啊……是「答谢」呢……
苍翊已经懒得去反驳什么了,好吧,如果这样能让东方祺高兴,也没什么啦……女装也不是第一次穿嘛。
「好了,男人出去。」紫鳶往白芍一指,然后阴测测的朝苍翊看去:「我们开始吧,姊妹们。」
看着逼近的几名女性,苍翊现在只想说一句话——
他也是男的,可以走吗?
◆
秦嵐正在跟东方祺大眼瞪小眼。
除了他们,房内只有梵天和方岳,和单纯被自家师父抓来看戏的玦。
「哼,委託我委託的很爽嘛?」东方祺哼了一声,先行打破沉默:「对了,敢跟我说什么承蒙殿下恩泽感激不尽,我会揍方岳。」
看着一脸惊恐的侍卫长,刚要说出口的秦嵐无奈的勾起笑。
东方祺还真了解他,他原本还想说你就揍我一顿吧……
「好了,你要求的婚礼嘛,我帮你用好了,还去查了不少资料,民间的婚礼跟皇室的还蛮不同的……反正我付出劳力,所以你要完成我一个愿望。」指着秦嵐,东方祺命令道。
「……属下听令。」儘管他眼皮狂跳,但是他除了这句还能说什么……
东方祺阴测测的笑了,然后手一挥,梵天侧身亮出了后方掛着的喜服——
「你就穿这个,结婚。」东方祺灿烂的笑了。春光明媚,魅惑眾生的灿烂。
相较于秦嵐一副视死如归的绝望表情,东方祺笑的彷彿是他要娶妻一般,恶趣味的欢喜。
玦别过脸,不忍直视。
得罪谁都可以,绝对不要得罪二皇兄。
玦觉得他深深的学到了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