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
他何得何能跟他抢女人!
见她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陶振天知道他已经说对了人;不屑的笑,说话也变得冷嘲热讽起来:「家境没我的好,帅也不及我帅,一事无成的他凭甚么跟我争你?」
听毕他对何东的批评,阮琳也不甘示弱:「他是不及你帅、不及你富有,但我可以在他身上找到你没有的安全感。」
「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安全感给你吗?」挑挑眉,陶振天明显被这几句话挑起了怒意。
「是啊!你就是没有安全感,如果你有的话,我们根本就不用偷偷摸摸!」看着那张气极败坏的脸,阮琳索性把一切都豁出去。
怒火冲昏了头脑,不顾会否吓到她,陶振天将手旁的玻璃杯狠狠地往玻璃窗方向甩去。
清脆的破碎声把咖啡馆内的人吸引过来;看到这样的情况,接待员连忙拿着毛巾走到二人身边:「先生,你没事吧。」
「滚开!」
虽然被吓住,但接待员还是硬着头皮怯怯地道:「可是……」
「我叫你滚开!」愤怒快将压制不住,陶振天把满佈碎片的手用力拍在枱上,希望藉以压下他要杀人的怒气,并把接待员赶走。
当然聪明的人自不会留下来当炮灰,接待员早已拿着毛巾一溜烟的跑回工作区域去了。
呆望着受伤的手,强烈的罪恶感狠狠凌迟着阮琳。
她不想伤害他,更不想他伤害自己。如果可以的话她情愿他去伤害自己,那么她的心会比较好过一点。
「你老实告诉我,你跟他上过床没有?」沉默的他突然吐出这句话,脸和刚才一样没有正视过她。
阮琳很想回答他……没有。
但只要她这样说,陶振天对她就会抱持着希望。
「他比你更懂得爱我。」收起痛苦的脸,阮琳冷酷无情地望着他。
虽然她没有亲口承认,但这句话比她的坦白更具杀伤力。痛感散发至他全身,手心的抖擞将他坚强的男儿心彻底打碎。
强忍着眼眶的泪水,陶振天抬头望着那张苍白又冷淡的面容:「由我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发誓要给你永远的幸福。直到你将第一次给我的时候,我都是保持着这样的想法……算是我求你,不要选择阿东,不要分手,不要离开我好吗?」
这样值得吗?
陶振天高傲的自尊值得为了留她而卸下吗?
心底那份激动的情绪不断折磨着阮琳的心,她何尝不想离开他呢?
「就当是我们没缘,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人。」
矛盾的情绪复杂着陶振天的思绪,放下尊严都得不到她的回头,让他好恨好恨:「你把我的爱彻底粉碎,我还有爱人的能力吗?你这样对我,我还可以友善去对待你吗?就算是你离开这个世界,我还能当什么也没发生的去见你最后一面吗!」
垂下淌血的手,陶振天从座位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咖啡馆。
『我爱你。』
轻声的细语成功令阮琳崩溃的眼泪顺利淌下。他的一字一句深深刺痛着她的心窝,她好想不顾一切去抱住他,对他诉说所有的爱。
可是一切都已经完结了,他已经彻底对她死心,永远都不会回头了。
抬头瞅着桌上的一角,阮琳的目光只能凝视着那片他所留下的实体伤痕。
那阵阵的血腥把她的爱狠狠凌迟着;永远,他们之间都不会再有明朗化的一天。
她已经永远失去了他的爱。
☆☆☆
九月七日,开学已经快一星期。
除了准备到英国留学的陶振天和到加拿大升学的罗芳外,周童和何东都已经重返校园上学。但另一个本应也要返校升读预科的人,却离地没有出现在校园里。
于是关心她的朋友,不约而同来到她家打算探望一下。
望着打开木门的人,罗芳微笑地对站在钢门后的人说:「阿姨,阿琳在家吗?」
「是小芳啊!」看到来人是谁,夏盈连忙打开钢门拉着她道:「你来得正好,快点帮我去劝劝阿琳。」
「她发生什么事了?」拉住扯着走的人,罗芳停下奔走的脚步问。
忧虑地望着她,夏盈心痛地道:「她怀孕了。」
「怀孕?」异口同声地说,三人对阮琳怀孕的事感到诧异。
拉住担心得颤抖的手,罗芳追根究底地问:「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摇了摇头,夏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也是这几天才发现女儿身体的变化,背着丈夫去问她,她什么也不肯说。要不是在她房内找到那根验孕棒,她可能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怀孕。
回头与两名大男孩四目相交,罗芳暗示着他们别进去。
明白她的意思,何东只好微笑着对夏盈道:「阿姨,我们在外面等吧,给她们好好聊聊。」
点点头,夏盈便跟着两人离开,让罗芳一人进入阮琳的寝室。
才打开卧房的门,罗芳已看到阮琳呆坐在床上。
看着面容憔悴的人,她也没甚么把握能够劝服她,只好慢慢走近,沉默不语地坐在她的身边轻唤着:「阿琳?」
慢慢地抬起头来,当阮琳看到来人后,激动得抱住了她:「阿芳,你要救救我啊!」
温柔地抱着她,罗芳安抚着道:「好好,有什么事我都替你撑着。」缓缓地拉开她,看着她消瘦的脸,心痛地问:「你老实告诉我,振天知道这件事了吗?」
呆望着她,阮琳的唇不断颤抖着。
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告知罗芳所有。
如果当她知道陶振天并不知道这件事,她会不会很生气?
瞪着那道犹豫的目光,罗芳看出了她的答案:「你没说吗?」握住她冰冷的手,罗芳逼迫着道:「就算你们分手了,这件事还是要跟他说清楚啊!」
「我说了又如何?他会相信这孩子是他的吗?」甩开罗芳的手,阮琳接近崩溃的边缘喊:「你可别忘记,我跟阿东是一对有关係的狗男女,这样的情况……你要我怎么开口跟他说?」
「事情是这样说,但你总不能自己人一个撑吧!」罗芳心痛着:「如果他不相信就叫他去做dn鑑定啊,总不能要你独自承受,这也是他的孩子啊!」
摇摇头。
她好不容易让陶振天离开,她怎么能因为一个孩子而前功尽费呢?
而且没有勇气去找他也是不争的事实,什么过份、伤人的话她都说出口了,又有何面目去要他为孩子负责?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她只想保留着跟他唯一的牵连。
即使父亲如何说服她都不肯堕胎,就是这个原因。
「你不说就让我去说。」
「不要,什么也不要让他知道!」失陷在自己製造的痛苦中,阮琳只能流下伤心的泪。
「那你打算怎样?把孩子生下来吗?你才十七岁而已,哪有能力把孩子养大?」道出事实的残酷,罗芳要她认知这个眼前的难题。
被她剎那的话剌伤,阮琳随即又露出恳求的眼:「阿芳,你不是要到加拿大吗?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我去?你不会是想到加拿大生孩子吧?」
「嗯,我要到那边生……」
沉默地望着她一双无的眼眸,罗芳败在她的感情创伤上,最后只好点头答应她的请求:「我跟爸爸商量一下,但你要答应我好好的吃,没见你几天,你瘦好多啊!」
握着她的手,阮琳感受着好友带给她的鼓励和温暖;虽然这双不是她朝思暮想的大掌,但她的心情已经没那么糟了。
最后在罗芳父亲的协助下,阮伟华只能将女儿託付给他们。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宝贝女儿,在她仍是花样年华的时候,就要承受这种生育之苦。
但这条路是她选择的,为父的亦只能在背后无限量地去支持她。
跟着离港留学的罗芳,阮琳怀着她跟陶振天虽一的牵绊,离开成长十七载的地方。
半年后,在漫天风雪的加国顺利诞下重六磅的男婴;并将之取名为媛天,从母姓。而『天』是因为她希望孩子长大之后,能够遗传他父亲那得天独厚的气魄。
不过在孩子出生后,满以为可以在加国过新生活的阮琳,却因为父亲的事而被急召回港。因此在孩子满周岁的时候,便带着他回到自己出生与成长的地方,协助父亲看守公司凌乱的生意。
只是没有人会想到,时间一闪而过就是七年;七年后阮氏的生意因为出现了巨大的资金周转问题,而令阮琳的人生再起了一次重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