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结束之后,纪月看到梁轩坐在角落,便朝他笑了一下,向他走去,谁知半路,被一个同行叫住。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她和来人说了两句,语气敷衍着,脸上挂着笑,眼睛却不停地往他那飘。
他看了会,低头笑着给她发微信,“我在门口等你。”
梁轩坐在酒店中庭的沙发上玩手机,片刻之后,纪月走过来,在他身旁坐下。
“无聊吧。”她问他。
他把手机收回口袋里,看着她摇摇头,“你讲得挺好的。”一看到她来了,他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你听懂了?”
他笑着继续摇摇头,“听不懂,等你下次单独给我讲讲。”
她抿着唇笑了,视线看向前方,面前是一个瀑布水帘,水帘后面是酒店大堂的礼宾部,不停有人在那驻足。
他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又问道,“你下午几点回去?”
“两、叁点吧,等我老板开完会就走了。”
两个人并肩坐着,她的长发,其中一缕正巧落在他的手臂上,轻抚的那一刹那,好像扫在他的心口。他忍不住伸手抓住,放在手心里细细摩挲,“下周,我抽空去申市找你?”
她听到他轻声说着,口气有点像询问,又更像是承诺。这种超过界限的暧昧,像百利甜酒,甜蜜蜜的,喝一点就容易上头,“不用了,我知道你很忙的。”说着,站了起来,那一缕发丝,随着动作,直接从他的掌心里滑落。
他也跟着站起来,拿下脖子上挂着的参会证,递给她,“我在追你啊,给个机会吧。”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蓝色的塑料卡片,她想起昨天,也是这样一双手,轻轻握住自己的手腕。
他们在酒店门口分手,夏日正午的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热浪滚滚扑面而来,纪月忍不住微眯起眼,“太热了,你回去吧。”
梁轩“嗯”了声,“那我走了。”嘴里这么说着,人却没走。
她转身,刚准备走,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纪月,给个机会吧,我这人很有意思的,不了解一下?”
她停下脚步,转身,他站在阳光下,阳光正好照在他的头顶,满怀信心地看着自己,刚才这句话,就和现在的太阳一样炙热,而他说话时的样子,肆意且张扬。
她突然好,十年前的梁辀,是不是就是这么一副样子,追着女孩子。
就当梁轩准备走的时候,纪月叫住他,“梁轩,你下午陪我去看音乐节吧。”
纪月看到他笑了,眉梢、眼角都是笑。
一开始,或许是满足了她对梁辀少年时代的幻想与憧憬,享受一场时空交迭的恋爱游戏。只是后来,玩过火了,在不知不觉中,又彻底变了味。
游戏到最后,她也分不清喜欢的究竟是哪个,现实太过迷幻,从宛宛类卿,到卿为朝朝暮暮。
豆瓣小组有个楼,“专门爆料那些网红乐队乐手”,下面有人问料姐,‘回声的那个鼓手梁轩,有什么瓜?’
“梁轩是首都师范大学地理学院毕业的,大学学的是地理与遥感工程,在BNU读书的应该都见过他吧。01bz.cc他就住在师范对面,新街口的小区。以前还常去师范大学的食堂吃饭,被学弟学妹认出来之后,他就请人家吃食堂,结果饭卡钱还不够。他算是滚圈难得的正常人了,你懂得,也没听过他睡果儿的事。大家对他的评价都是,事少人好嘴严。如果硬要说瓜的话,就是他这人,太好勾搭了,你给他的微博发私信,基本都会回,说他有十个微信的梗就是这样来的。”
音乐节从下午两点开始,一支乐队大概表演四十五分钟,按照出场顺序,越后面出场的乐队,人气越高。下午两点正是七月最热的时候,四十多度的天,Vp区域里挤满了乐迷,轰隆隆的音乐声很远都能听到。
梁轩不知道从哪搞来的证件,伸手给纪月戴上,她低头把证件翻到正面,想看清上面的字。他一下子想起来,早上她也是这样给他戴上,一会会时间,两个人,角色互换,他想着想着,笑了起来,左看右看,仔细端详着她的模样。
正巧,她一抬头,眼对上,发现他正笑着看自己,脸颊上两个酒窝深现,便问他,“笑什么呢?”
“想到早上。”
她也笑了起来,“那我像什么,像实习生吗?”
说话间,看到她耳旁的几缕碎发被挂绳勾住,他便轻轻地把她的长发从里面撩出来,“你漂亮啊,像女明星啊。”
“那么会哄人。”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眉眼带笑。
阳光照在她身上,照出她脸上细微的绒毛,眼睛里闪闪发光,黑色的发丝铺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她微微仰头冲自己笑着,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姑娘。
“走吧。”梁轩摘下挂在项链上的墨镜戴上。
纪月觉得他戴上墨镜,一下子就有昨天舞台上那个感觉了,“不会被认出来吗?”
他不以为意,“没事,该拍拍呗。”
那时,谁都不知道,后来两个人再也没有大大方方,坦坦荡荡过。巡演的时候,梁轩会赶最后一趟航班偷偷摸摸地回北京见她,躲着所有人,只为见一面,抱一下,亲一口。
时间久了,两个人都受不了,提了无数次分手,每次都说下次别见了。结果一次之后,又是一次,像风筝线,缠在一起,越缠越多。
最后梁轩看到照片,像是早知道这天会来一样,没有狡辩的念头,低头轻轻地说了一句‘和她没关系’。
那一刻,他的声音平淡,没有任何感情和情绪,像心死了一般。
音乐节现场离舞台最近的地方是Vp区,能近距离看到乐队乐手,围栏外就是普通区,是一个地势平坦,大片开阔的空间,有人站着,有人席地而坐,还有人搭着帐篷。
和昨天纪月单独来一样,今天,他们两个人也是远远地站在后面,舞台上的人变成一个黑点,只能从两旁竖着的大屏幕里,才能看清乐手卖力的演出。
不过即使站在那么远,耳朵里依然是鼓点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