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的存在?」在上头看了好一阵的宫承天适时阻止,看着两方人为了一个姑娘争喋不休也略觉棘手。
「云想衣你说你有人证,可是身旁的纪锐泉?」
「回圣上,是。」
「那学疏渊你有何证明,证明你俩两情相悦?」
「回圣上,是家母的鐲子,法大人可作证。」
「呿,一个破鐲子能当什么证物?」左苢权一旁嘲笑。
「法无情你可认得此鐲?」
「回圣上,微臣认得。」
「那药姑娘,你手上的鐲子可是学疏渊亲自替你戴上的?」宫承天的问话让药妃愣了一下,那日的确是他偷偷替她戴上的,但这算证词吗?
「药姑娘,是与不是?」宫承天再问一次。
「是。」药妃选择昧着良心,与其跟着不认识的人过一生,不如选择跟毫无情感的他一起。
「你说谎。」云想衣严厉指责。
「我……」他的骂声让她退缩,而学疏渊适时的挡在她身前。
「这样看来已很明显,药姑娘的确和学疏渊两情相悦。」宫承天并不认为法无情的判断有误。
「圣上岂能相信学疏渊之词,药姑娘这阵子都住在琅琊府,怎知琅琊府的人未曾施压?」左苢权大声问着。
「没有,大人他们未曾施压过。」药妃听闻急忙替他们辩解。
「圣上,此事还得再议论。」左苢权求着。
「还得再议?」宫承天佯装沉思一番,问:「何需再议?此事已很明朗,药姑娘遭遇多舛,幸遇学疏渊,进而相知相惜產生情感,互订私身,也是理所当然,难道就得因此拆散一对鸳鸯吗?」
「难道圣上就要枉顾往者的承诺吗?药王既已允诺这门亲事,岂有离世毁约?」
「这番话是不是暗批朕昏庸愚昧?」
「臣不敢。」左苢权自知语气苛责触怒龙顏。
「除了在朕面前不敢外,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宫承天看他是先皇的宠臣而处处礼让,但这不代表他可以越矩责备他。
「臣真的不敢。」左苢权连忙跪在地上求饶,他习惯虚荣的权势富贵,一时圣上焦点不在他身上让他非常不舒服。
「谅你也没那个胆,起来。」
「谢圣上。」左苢权狼狈的起身瞪着琅琊府的人,明明比他晚入朝,为何他一上任就受到赏识?处世明明也没他圆融,为何总受人爱戴?说他不攀权附贵,但整个皇室待他如皇子,犹如贵族一般,可他偏偏没半点皇族血液,为何礼遇?为何?
「圣上难道就对草民如此残忍吗?」云想衣没想到连左苢权都帮不了而有些心急。
「朕问你,你若真的是药姑娘的夫婿,为何她发生惨事你却没出现?」
「那是因为草民听闻此事,气急攻心而躺在家中休养。」
「可有请大夫?」
「这……只是小病,只请家丁去药舖抓药并无请大夫。」云想衣没想到宫承天会问得如此仔细,顿时有些挫。
「哪家药舖?何时抓药?药舖都有帐簿,朕立刻派人去调阅,只要属实,朕立即将药姑娘还给你。」
「这……」云想衣没料到还有这招,就算那时真有纪录,可大夫都已不在人世,只怕会牵扯更多不必要的问题。
「怎么?难道没有交易记载吗?」宫承天有些可疑的看着他。
「草民是请家丁抓药,殊不知是在哪家药舖。」云想衣有些蒙混回着。
「喔,这就可疑了,家丁抓药,你不知是哪家药舖抓得药,你怎敢喝下?」
「这……」和纪锐泉面面相覷,原以为在上者都是愚昧浑沌,没想到他倒挺精光的。
「还是那时你根本就没病,只是看见药姑娘的美艷就编织了一个天大的谎言?」宫承天严厉质问,让他俩无话可应。
「圣上,想衣那时病得如此严重,根本就不知道抓药的人是到哪家去抓的。」纪锐泉急忙帮他圆词。
「只要问当时抓药的家丁不就知晓?」
「这……」和云想衣对望,结巴道:「那名家丁上个月就已寿终去世。」
「那也太巧合了,朕才想调他来问话,他就寿终了,那如果朕派人查访沂汴城里所有药舖,是否都会巧合在那天无人做生意?」
「这……」两人答不出话来,若真查访也查无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