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惹他生气了。」她不好意思的说着。
「惹他生气?」易幻容简直听到天方夜谭般笑得合不拢嘴。
「你笑什么?」她困窘的看着他笑脸。
「我带你回去吧!」易幻容没多做解释,一路上就是狂笑。
「小易大人,你到底在笑什么?」虽有人肯带她回去是好事,但他也笑得太离谱了吧!
「我笑你啊!」易幻容就像个孩子,很容易调皮捣蛋。
「我?笑我做什么?」她满腹委屈的瘪嘴。
「我听小愬说过,你对小仵有偏见,没想到还真的咧。」他笑得更开心,却让她更困惑。
「怎么你们都知道?」她有些羞赧的样子,却也不懂为什么。
「小愬应该有告诉过你,小仵是我们兄弟里对待姑娘最好的一位吧!」
「嗯。」她点头。
「他的确是啊!」
「怎么可能?」她的表情写满了我不信,让易幻容更是笑到不行。
「我确定小仵应该是做了什么让你反感,但身为兄弟的我还是得替他说句公道话,不管他对你做了什么,都是为你着想。」
「那他这种做法还真特。」寒佞难以接受的说着。
「我告诉你一个他的秘密好了。」收起玩笑的态度,易幻容突然有些认真的说着。
「什么秘密?」说到秘密,她眼睛都发亮了。
「小仵以前有个指腹为婚的妻子,但她体弱多病,她父亲认为把一个病弱的女儿嫁给他是件残忍的事,所以要求解除婚约,但小仵却执意娶她过门。」说起他那段惨澹的过去,连兄弟的他也不免严肃叙述。
「什么?」寒佞简直不敢相信,外人都以为他们的生活一定很平顺,谁也没想到仵验骨竟有这样的过去。
「嗯。」他点头继续说着,「他曾为了珂儿去求先生和小愬的父亲,寧可用自己的命去换她几年的光阴,但他们都拒绝了。」
「为什么?」
「天命难为,一个人若注定如此寿命,谁也不可替人加寿。」每当想起那段日子,就连兄弟的他们都痛心。
「那后来呢?」
「婚后他们的确有过一段幸福过于折磨的时光,但也从那时珂儿的身体每况愈下,小仵守在她床边一年多,那段期间都不离不弃,我永远记得,那天珂儿离世时脸上的笑容,可也从那天起,我们再也无人见过小仵真心笑过。」
寒佞有些自责的脸庞,她从未知道他是如此痛苦之人,还常怪他只以整她为乐,他内心应该不好过吧,独自撑过丧妻之痛。
「所以我们才会一致认为他是我们兄弟里对待姑娘最好的人,你想想,有谁愿意娶一个破病的姑娘当妻?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
「那他为什么……」
「为什么常对你讲话口气很不好?」易幻容也发觉仵验骨对谁都好,唯独她就是差了点。
「嗯。」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想在他心里应该有个伤,就像允斌对郡主一样。」
「优护法和郡主?」寒佞简直像听到八卦,外人都不知道先前的回生案牵扯着优允斌和万俟残雪的情感,还以为只是单纯的报復。
「每个人心中都有不愿提起的伤口,我想他只是怕再失去,所以不敢付出。」
「怕再失去?」寒佞听完觉得有种淡淡伤感,是因为知道他的过去让人难受,还是……
「好啦,内院到了。」不知觉中他已带着寒佞走回内院。
「怪,我明明也这样走得啊,为什么我就是走不到呢?」寒佞莫名的看着。
「小愬的阵法若一般人都能破解,那他也不用混了。」
「说得也是,」她尷尬笑着,「谢谢小易大人带我进内院。」
「甭谢,只是你明天怎么办?」易幻容有些困惑的拧眉。
「我……」她都忘了明天走不出去怎么办?
「算了,我明天来带你出去后,记得去向小仵道个歉,我看那傢伙也挺关心你的。」
「关心我?怎么可能,小易大人别说笑了。」她尷尬笑着。
「怎不可能?要不关心,他干嘛暗地里看着你?」
「暗地里?」寒佞没武功,警觉性又比他们差,丝毫没察觉有人注意她一整天。
「是啊,刚我来的时候,他明明就站在另一边看你。」
「站在另一边看我?」寒佞心里又有气,既已看她那么久干嘛不现身?是怕两人再吵起来还是自尊心作祟?
「你又生气了?」易幻容觉得她的情绪都显在脸上,非常容易了解。
「我没有。」
「否认越快越有鬼。」套句巫愬的话,他俩果真有鬼。
「小易大人你怎跟小愬大人一样?」她没好气嚷着。
「这世上本来就有鬼,没有鬼哪来的,没有哪来的法术,你说是不是?」再套句仵验骨的话,这世上没有鬼就不需要巫愬家族的存在。
「唉,小易大人辩驳无碍,寒佞说什么都错。」她无奈的妥协。
「错,辩驳无碍的人是先生,他可以把死的说成活的、黑的说成白的,下次对到他,你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辩驳无碍。」易幻容简单解释着。
「但小易大人也不差啊!」
「是不差,但说到诡辩有谁赢的了先生?」要不是看他和人「理论」过,他也不知道他是这么的「能言善道」。
「天色晚了,小易大人还是早些休息。」
「你也是,」易幻容谨慎交代着,「明日记得和小仵道歉、示软,我保证他绝不会为难你。」
「是。」都已到这,她还能说什么。
「还有,今晚的事,你别跟人瞎说,我当你是自家人才告诉你的。」
「自家人?」寒佞错愕的看着他。
「对啊,自家人。」易幻容强调着,看她一脸诧异的脸,才问:「不是自家人怎会住到内院?」
「只有自家人才能住内院?」寒佞整张脸都困窘的红了起来。
「看来,我说错了。」易幻容瞧她不自在的模样也有些困窘,而寒佞也只是尷尬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