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园的另一边,先醒了几天的乐康也正靠坐在床上,听阿平给他念书,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下去吧,我想歇息了。”
“是,公子”阿平一时还没适应要改口叫安平王了。
不知道算不算因祸得福,李晸一党为了替秦沛罗织罪名有更厉害的砝码,鼓动人上折子要恢复乐康的身份。
人老了就容易怀旧,老皇帝大概是感念和自己幺弟李尧的那点情谊,不仅从了大皇子党的心愿,还赐封乐康为安平郡王,赐王府,赐封地。
这大阵仗堵住了流言蜚语,李尧被贬为庶民他后人自然也不再是皇亲国戚的话没人再提。
从此,大都少了一个人人即嫉妒又唾弃的“第一男宠”,多了一位年少才高面如冠玉的年轻郡王。
……
被遗留体内无法发泄的过量烈性春药憋出内伤,昏迷了小一旬的乐康,清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摸摸自己身侧的人。
空的,不在。
“人呢?”
“……”阿平愣了半晌,公子找谁啊,我不是在这儿呢吗,肯定也不是找王爷!
阿平冥思苦想无果,才大胆猜测,公子难道是在问那谁?
那个和公子同床共枕数月的暖床丫鬟吗?
不对啊!每次公子醉了不认人了那丫头才来,早上公子还没醒就走了,公子原来早就发现了吗?
“公子你说小厚啊……”阿平试探。
“……”乐康不答,只是盯着阿平等回应的眼算是默认。
他刚才一问出口,就反应过来,自己一直以来掩藏的小心思暴露了。
“……”被抓走的小丫鬟这会儿不知道还活没活着,这要怎么和公子说呢,阿平纠结。
纠结的阿平最后决定如实禀报,所以才有了,因为养伤还没搬出去的安平王第一次行使身份权力是上帖请求自己堂兄饶自己院儿里的洒扫丫头一条小命。
一听阿平汇报各方动向,稍一理顺,乐康就知道抓走小厚的是谁了。
文名冠绝大都的乐康不仅文采好,权谋之术上也颇有心得,只是他为苟活偷生,韬光养晦苦心掩藏,这会儿倒是不得不暴露了。
原来救小丫头出来的大靠山是新晋封的安平郡王啊。
“阿平……”灯熄了,人醒着。
“公子要喝茶吗?”阿平从外间进来。
“明天你叫大刘过来……”
阿平又是一愣,叫那个傻大个过来干嘛?
阿平总觉得公子最近有点怪怪的,具体哪里怪也想不起来。
“是”
那傻大个最近像是在扶风园安家了一般,日日夜夜宿在这里,但禀告公子,公子沉默几息轻叹一口气,只道“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