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微埋在他怀里,依旧做着死里逃生、奄奄一息的戏,面前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里面的心跳响得震耳。
她忙里偷闲地想,叶苍对“曲微”真算得一往情深,只可惜她不愿意。
......
自江上回来以后,叶苍对曲微寸步不离地守着。
她惆怅地佯装昏睡了一夜半日,醒来时便先发制人地拉着叶苍讲坠水一事。
“我那时安稳站着,突然就有一只手抓住我的脚将我往水下拽。那河里约莫有水鬼,得请人去做法事,别祸害了坞城百姓...”
她面上忧戚,说得煞有介事,一看叶苍眼里并不认同,顿时起了情绪,“你不信我?!真有人将我往水下拖,我以前就差些溺死一回,难不成是我自己往下跳的?那恩公没跟你说?”
曲微主动提起这位“恩公”,便是给她自己找个佐证,她当时为了稳妥像模像样地演了一出不慎落水的戏,这时还真派上用场。
叶苍自然也询问过,那人说事发时他正在岸边钓虾,只见有个女子落水,奋力往岸上爬却不敌水力被淹没,他才下水救人。
她若真是想水遁,还挣扎什么。
“真有水鬼!那手就箍在我脚踝上...”她见叶苍不信,气急败坏地比划。
叶苍心里发沉,眉头紧锁,“你可看见那‘水鬼’的模样?”
曲微摇头,“黑乎乎的,水下也看不分明。”
“...你可与什么人有嫌隙?”
她还是摇头,反应过来又惊诧,“你怀疑有人害我?不应当的,我鲜少与人交恶,爹娘在世时也无仇家...”
叶苍紧抿着唇,面上越来越沉,眸色深得似漩涡般要将她吸卷进去。
曲微没有仇家,昌云王府可有不少,汝英王一脉便恨对叶赟父子痛恨入骨,他们两人去供奉河的事并未遮着掩着,若有心算计并非不可能。
“那我往后便好好在府里待着。”曲微觑着他的脸色乖巧开口,她将叶苍的心思摸得七七八八,汝英王与昌云王积怨已久,替她背一口黑锅也不嫌多。
好在将落水这事儿的起因囫囵掩盖过去。
当天宣宜王府周遭便多了巡视的护卫,这本不妨碍曲微后续脱身计划,偏偏叶苍放心不下,趁着大婚在即干脆请了几日假,整日和曲微待在一处。
曲微苦不堪言,三日后便是大婚,如此一来,她还怎么在拜堂前离开!
当下新妇遵却扇礼,用喜扇挡脸,旁人能将新人面貌看得清楚,这正是她急于在拜堂之前脱身的缘故。
本来因着她曲家人的身份,叶苍定不会对外大肆昭告,除了府里上下无人知晓准世子妃姓甚名谁、作何面貌,她便能如以前一般隐姓埋名地过桃源日子。
现下万般不愿也只能顺势而为,曲微悄悄叹气,叶苍说过当日宾客多为坞城官员,幸得她以后住的地方在城外,不一定会碰上这些城内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