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心里有了一道过不去的坎,想要做点什么补偿孙慕施,让自己好受点。
周末也惦记着这件事,鬼使差地跑去了商场,在一间轻奢品牌的旗舰店看见一块很适合他的手表,标价一万出头。
她很失望,这个价格打死她也买不起,或者买了之后就得饿三个月的肚子。柜台的小姐姐大概是看她目光一直流连不去,悄悄告诉她,这块表会在平安夜当天搞活动打对折。
“仅限当天哦!”小姐姐强调。
这句话就像在秃驴脑袋前面栓了一根胡萝卜,要是没希望就算了,偏偏给你一个希望。许静暗自一盘算,决定无论如何要把它买下来。
虽然它跟孙慕施原本的那块表价值差得很远,但已经是许静能力范围内的极限。或许偏得要这样,她才能在想起孙慕施丢表的表情时心里不那么揪着疼。
然而兼职赚钱来买表这事儿,直到把手表买到手之前都不能让孙慕施知道。因为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阻止她花钱,说什么有你的心意就足够了,要么自己抢先买下来,当成她的名义送的。
那样就没意义了。
说白了,用一块轻奢表去赔偿孙慕施的高级定制表,这事听起来像一场行为艺术,或是一场形式表演。孙慕施会为她的心意感动,但不一定能够理解她非要做成这件事的坚持。
所以,她淡淡转过身,面朝马路上的车流,只说,“总之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孙慕施望着她洁白清冷的侧脸,一开一合的红唇,心脏一阵阵发紧,像有一朵小火炙烤着。这一刻他切实感受到她很远,远得转身90度,他就再也摸不到。
即使下决心给她时间和空间去追寻她所认为重要的东西,而他在身后默默追逐。然而今晚听说她可能有男朋友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就算隔三岔五地来见她,心里的思念依然泛滥得可怕。
就在眼前的人,也有一种雾里看花的虚幻感。
他走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强势地转过来,低头去亲那一张红润润的唇。然而刚碰上就被推开,被她一双恼怒的大眼睛瞪着:“干什么呀,大马路上!”
亲也亲不得了。他扯了一下嘴角,有些悲哀地问:“亲亲脸也不行吗?”
你几岁!怎么像个幼稚园小孩一样撒娇?许静被他这没头没尾的行为惹恼,不悦地说:“不行!”
公交车还没来,夜风吹拂着,有点冷。孙慕施想起陈飞信誓旦旦说的,许静平安夜要跟某个人一起过的事,低下头面无表情地问:“平安夜那天有约吗,能不能出来见个面?”
平安夜?许静想着,买了的手表反正也要找机会送给他,就说:“晚上可以。”
孙慕施心里一咯噔,为什么是晚上,你白天要去干嘛,真的要跟某个人约会吗?他钻进了牛角尖,咬牙说道:“晚上我有事,白天出来吧。”
白天计划去买手表,平安夜的商场人一定很多,遇到拥堵排队这种情形,不知道要几时才能完事。许静心里没把握,便说:“那就算了吧,白天我也有事。”
“有什么事?”孙慕施望着她,急促地问。
“说了跟你没关系!”许静语气也不是太好。这人到底怎么了,今晚一系列行为都不太正常。要不是对他的性别有深刻体察,真觉得他是月经不调。
车来了,她走到车厢中部坐下,胸口气郁,甚至不愿意看车窗外那张脸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