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安说,学校有几个小混混老是跟他过不去,他设计把他们教训了一顿,可能稍微过头。那些小混混的家长找上门讨要医疗费,警察也来了,他就从家里拿了一点钱,逃了出来。
“真的不是我主动找事,你信不信?”他逼着许静回答这个问题。
许静“嗯”了一声,心想关我什么事。她用自己攒下不多的钱给叶南安买了一条面包,省得他以后回去,在妈妈和叶叔叔面前说她招待不周。
住处问题以她的能力就实在没办法解决了,叶南安不想被她奶奶发现暴露行踪,许静其实也不乐意他住到家里来。
他只好暂时睡在许静学校对面的小公园里,每天许静把早饭分一半给他,晚上花钱给他买一条最便宜的面包。
她不知道他准备在这里躲多久,也没问。就这么过去了半个月,叶南安发现许静给他买的晚餐从面包降级到廉价小零食,再降级到了一颗糖。
老实说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乖乖回去受罚,或是另寻出路也比在这儿蹭一个小学女生的可怜积蓄过得舒服。
但叶南安就是有一种受虐和施虐倾向结合的恶趣味,想看看许静能忍耐他到几时。
直到有一天,许静把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分给他吃完后,坐在公园长椅的一头,没有去学校。今天明明不是周末,而且叶南安看见她们学校门口来了一辆一辆的大巴。
他疑惑地问:“他们去哪儿,你怎么不跟着去?”
许静低着头:“他们去游乐园,我没交钱。”
春游费用一人两百。其实跟奶奶说的话,她一定会给,但明明知道妈妈要帮叶南安赔偿医疗费,两个月没办法打钱来,她不想增加奶奶的负担。
叶南安问:“游乐园好玩吗?”
“好玩吧。”许静也不知道。
“一张游乐园的门票要多少钱?”
许静望着天空想了想,老师说过,费用中除去交通和午餐花销,一张门票的钱是“一百五十块”。叶南安摸了摸口袋,那里只剩下十二块钱。
第二天叶南安就消失了,跟他来时一样突然。许静照常自己的生活,再次听见他的消息,是他以小镇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一所很牛的大学,读被称为金饭碗的计算机系。
不过没多久,就听说他因抢劫而被判入狱。
许静依旧如常地继续着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