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适时将话题一转:“真怪,孙慕施比你年轻,看起来比你精壮,冷风一吹就倒下了。怎么想,他的体质都不该比你弱吧?”
周柏晨鼻间舒出悠长的气,女孩再三的挑衅让人恼火。许静一点也不慌,她知道恰到好处的怒火是一种挑逗。“高大不一定代表强壮,有机会,你可以自己体会下。”他说。
许静望着他的眼睛笑,知道他已经懂得了她的意思。
回到饭店,郁畅望着她纤瘦的背影叹了口气:“安安,跟我们呆在一起,是不是让你觉得很孤独,很不自在?”许静脊背一僵,没有说话。
“对不起,”郁畅轻轻地说,“我本来应该站在你这一边。但是,我有很多事情都要靠他,你长大后就知道我有多为难。”
许静眼眶一涩,心里因为郁畅“视而不见”生发的怨气无端地消散了一大半。“我们认识不到一个星期,你本来也没必要为我做什么。”她还是心软。
想起许静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兴奋和崇拜,郁畅心情很复杂。沉默了一会儿,她说:“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一些人很讨厌,他们心思龌龊,往外释放恶意。你不一定要理他们。”
许静垂下眼帘。郁畅走过来,作为好意递给她一杯橙汁:“你怪我吗?”许静接过那杯橙汁:“我不怪你,”她顿了下,“只是觉得你很可悲。”
“天呐,安安,”郁畅怜惜地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这比怪我还让我难受。”
许静将自己收拾得焕然一新,从衣服到发型是她平时完全不会尝试的造型风格。走出门,走廊上的周柏晨朝她吹了一声口哨。
“这是感冒药,”他意味深长地说,“会造成很浓的睡意那一种。”许静从他手心接过那两颗药,走进旁边的房间。孙慕施张开四肢趴在床上,睡相一如既往地差。
她接了一杯水,让孙慕施把药片吞下去,给他盖上被子。还没直起身,背后一双手环上来。许静猛地将它挥开,压下胸口卷天席地的厌恶,状若平静却坚决地说:“我绝对不要在这间酒店,去别的地方!”
周柏晨盯着这个最终想通了的小猎物,满腔包容和忍让,耸了耸肩膀:“随你便。”
“昨天我出门散步的时候,看见山坡往下不远处有一间小旅馆。不是那种豪华型的,你没关系吧?”许静回过头。
“你喜欢就好,”周柏晨双手插在兜里,散步一般慢悠悠走在她身后,“原来你昨天就想好了,真是识时务的聪明女孩。”
“你会给我想要的吗?”许静头也不回地问。“放心,毕竟我半个月的收入就能买一座知名奖项,多养一只小宠物应该问题不大。”
许静笑了笑,回过头,踮起脚从他脸上摘走墨镜,自己带上:“大晚上还戴墨镜,真能装。”
相较于她的脸,墨镜显得大了些,遮掉了半张脸,有种稚气的可笑。周柏晨本想低调,见状便随她去,他很喜欢这女孩身上偶尔表现出来的天真,让他想起自己的青春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