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月“嗯”了一声,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杜青园真要凑嘴上来,苏好月连忙躲开,求饶道:“我错了!给我筷子我自己吃。”
两人选了一部老电影,是一部战争前拍的爱情片,一边看一边吃,吃完后苏好月要收拾碗筷,却被杜青园立刻伸手拦了下来。
苏好月哑着嗓子无奈道:“我又不是走不了路。”
杜青园不说话,只摇摇头,把大大小小的碗盘摞起来,端去了厨房。
苏好月只好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影,看着看着,像被压抑的电影画面影响到似的,暗暗地叹了口气。她心中知道杜青园打这么一顿也很愧疚,两厢都有些尴尬,倒不如一开始去交管局算了。见杜青园一边甩着手上的水一边出了厨房,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问道:“明天要去解除关系吗?”
杜青园抬起头看她,似乎很惊讶:“明天?明天我们不是去旅游吗?”
“哦!”苏好月想起来了,“我们去哪?”
杜青园:“去海边怎么样?”
苏好月:“要出市?”
杜青园点点头,拿出手机指给她看:“那边新开了一家公园,很热闹。”她看向苏好月,说,“你今天晚上住在这里吧,别回家了,来回跑怪费劲的。”
苏好月想了想,点点头。
家里只有一间卧室,两人只能睡在一张床上,两个被窝。床头有一盏落地灯,投下暖黄色的灯光,杜青园对着灯光正在看书。
苏好月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问:“你在看什么?”
杜青园把书皮露给她看,名字是她没见过的。看她眼茫然,杜青园解释道:“一本小说,战争前的一个作家。”
苏好月裹着被子点点头,说:“你真的很喜欢那个年代啊。”
杜青园:“你不喜欢吗?”
苏好月:“喜欢,感觉那时候的人都活得很悠闲……不过我们现在不也过得挺好的吗。”
杜青园的目光凝固在书页上,没有说话。
苏好月说:“你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有些事情是我们没有能力改变的。”见她还是没反应,苏好月也懒得再劝,翻过身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台灯被关闭,屋子里漆黑一片。
第一天一早,苏好月睁开眼睛,发现杜青园已经起来了。走到客厅,她正在收拾行李,电视里还放着新闻。
杜青园手上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转身去看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报一则关于A7基地的消息,说A3的军方入驻之后,在近期协助A7的警察团队侦破了一桩大型投毒案件,一个十人组成的团伙合作投毒于A3的军方驻扎点,该案件十分恶劣,骇人听闻,军方怀疑该团伙和“自由党”势力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基地正在派驻警方过去全力调查……
苏好月有些怪:“自由党干嘛要加引号?”
杜青园紧盯着屏幕,慢慢地说:“因为基地觉得它是恐怖组织。”
苏好月:“恐怖组织为什么要叫自由党?”
杜青园没搭腔,这则新闻结束之后,她突然直起身来,问:“你吃饭吗?我买了点早饭,在厨房里。”
两人吃过早饭,下楼去开车,当然还是由杜青园来开。
坐上副驾驶位时,苏好月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屁股上一阵钝钝的疼痛。这疼痛不一会儿就消失了,然后在两个小时的旅途中再次出现,越来越强。左挪右蹭了好一会儿,杜青园看不下去了,安慰道:“一会就到。”
确实一会儿就到了,到了旅游期间的市中心大堵车。在一条路上塞了半小时之后,车开上濒临海岸的一条公路,海边的太阳白花花的让人睁不开眼,但是没什么热量,海风一吹还是凉得起鸡皮疙瘩。路的尽头就是那座新开的公园,一片开阔的平坦的草场。
草场上是一座座开放式的帐篷,下面放着桌椅,桌子旁边还有个烧烤炉。整个场地全都是人,杜青园和门口的服务员说了手机号,服务员领着两人走进人群,越走越深,到了最里面一个空闲的帐篷下面。
边上就是栏杆,栏杆外面就是波涛阵阵的海岸,苏好月震惊地问:“你是怎么订到这个位置的?”
海风吹过来,杜青园的发丝纷乱地飞舞在额前,她放下行李朝她笑了笑,言简意赅地回答:“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