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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请自重、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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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寻笑开怀,卫璣有些看傻眼,原来前一晚晋寻的笑全是虚其假意?此刻的笑容真好看,是他穿越重生后见过最好看的,当然,除了他自己以外啦。天生丽质难自弃嘛,呕。

「我考虑考虑。」如果是现代,卫璣真想敷衍他一句:「先别说你家了,大师兄你听过安丽吗?」

还有人喊他韩京熙这名字的时候,从来没人跟他搭訕,他跟一般男人其实也没太大不同,男人爱的他也爱,d槽该有的当红女优作品一部都没少,但他也喜欢男性,所以e槽里该有的谜片从欧美到亚洲也是一部都没少。

新搬到宿舍那时,他就是先跟室友交流食物,再跟室友交流d槽搏感情,谁知道第一个学期还没念完他就莫名其妙穿越了。

要说他的世界什么意外最乱来,无疑是穿越。随随便便的意外,鸡毛蒜皮的小事,稍有问题的电器,全都能变成穿越途径,简直比接触性感染的疾病还无孔不入。

貌似讲究点的就是接触古物穿越,以他从前暑假在租书店打工的经验,穿越还分魂穿、身穿,还能穿成走兽、胚胎、婴儿、非人种族,花招百出,他其实不爱看穿越故事,更讨厌看重生,这根本和重新投胎没两样,一样的人生何苦过第二遍?

为何搞个古董就能穿越?车祸、跳楼、山难、生病都能穿越?有的还能穿了再穿这么简单,还有二合一、三合一、全餐式的穿越,那人生不就是穿越onle了嘛!

事实证明穿越并不难,一切看机缘。韩京熙就是某天在行政大楼搭电梯的时候穿越的,是的,搭电梯……

现在是没人会问他电梯出了什么事,如果有人问他会回答:「不要问。恐不恐怖我不知道,但穿越本身很恐怖。」

「喂。」林海凰的声音将卫璣拉回,紧接着两指朝卫璣眼珠戳刺,后者吓得竖起手刀挡格,惊呼:「师叔你要戳瞎我吗?」

「瞎了就是你警戒心不足,活该。站这儿发什么愣?」

卫璣左右张望,发现晋寻早就走了,原来他刚才陷在过去记忆里了。他暗自叹息,真想念以前,倒不是怀念他那个冷漠的父母和自私不成材的弟弟,而是怀念他的d槽、e槽、各种便利设施。

最可笑的是他刚考上的系所,连念都还没念完就穿越,搞屁啊!那天他只是去补交註册费啊,马的!

稍一分,林海凰又朝卫璣射了几道飞针,它吓得连忙闪开,但还是刺入几个让人感到手脚痠软的穴道,他哀叫求饶,林海凰也不管他,只跟他讲:「庄主找你。」

「找我?好事坏事?」

林海凰逕自走开,随口应道:「谁知道。他们在千钧门那儿等你。」

卫璣有些纳闷,但还是回房准备了一些随身物品就上路,因为以他的脚程再辅以轻功,抵达千钧门最快还得半天功夫。千钧门是剑岳一个景,也是北峰往南峰的一条道路,其实剑岳是个统称,这儿千百座峰林立,还有人称天地四柱,也有的地方把这儿的山峰对应星斗称呼的,所以他们北派所在的北峰又称北斗派,南峰那派自然称南斗。

卫璣刚来的时候只知道北斗拳,虽然他不熟这部作品,但那么有名一定听过,就像有不少宅友跟他推荐《熟!男魁》一样。其实他也没怎么看钢弹,五星物语也只是翻了设定集,真正爱看的是mp跟高桥留美子,说他中二也好,他偶尔也觉得自己太少女心。

「罢了罢了。搭电梯都能穿越,抽屉变时光机自然不新鲜,哆啦梦才叫王道。」那时他悲愤想着,当然这都只是他十年来胡思乱想的一些屑屑而已。

又说回千钧门,之所以称其为门,是因为它看起来就像道门,两座高峰顶端相连,好像搭成天桥,但山峰陡直而缺少立足点,平常人没事绝不会疯了想办法爬上去,只有过几个眼力好的前辈说那相连处并不是岩石,而是两棵树纠葛缠绕所成。

卫璣想起从前看过国家地理频道,有一集说热带雨林里的有座天然桥,也是两棵树隔水相结合成的,大自然充满不可思议的事。

「包括去他妈的穿越。」卫璣不忘暗暗补上一句牢骚。

林海凰传话只叫卫璣去千钧门,却没说他不得偕同他人,虽然他想找师弟们陪同,可是大家都有事推拒,他又不想和别人同行,比如花痴莫师弟,最后仍独自出发。

卫璣想找伙伴单纯是怕迷路。或许有人纳闷卫璣在山里跑跳这么多年,再迷路岂不可笑,但他十多年出入山庄都有人跟着,自然不必费心记路,而且山野深林都差不多样子,再者他又非野猴,哪分辨得出这棵树经过没有、那条溪见过没有。

其实卫璣曾在山里经过的地方会做点记号,像是在显眼大树的身上刻画十字、s、n加上箭号,标註一下方位,当时他是担心哪天讨厌自己的同门把他扔在山里,他就能像糖果屋的孩子找路回去。

可惜现在许多处记号都让藤蔓攀附掩盖,后来他自製标示立在自己想留意的地方,无意间造福了其他人,浓雾瀰漫无法辨识方向时,山庄的人就能藉此回来,因此也没人蓄意破坏。

这回卫璣要去的是千钧门,自山庄老远就能瞥见门顶,只要朝固定方向直奔即可。卫璣不想夜宿野外,加紧速度赶往,心里揣想不断,却想不透庄主师父要找他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他武功低微,仅有轻功还堪用,该不会是想叫他去偷客人们的宝物什么的,再让他背个黑锅,顺势解决他这个烫手山芋?不管是想交代什么,约的地点都太远了,可能对苗穹岸来讲根本不是问题,但卫璣依旧满腹牢骚,要知道他光是为了练这轻功也费了很大的工夫。

平地人是关门放狗,当年他求杨大观给他轻功特训,那混帐竟然是放熊,放熊啊!而他那时个子矮小,被熊追的情景在杨大观看来或许很童话逗趣,但那真是他妈的危险,好像他被熊咬死也就算了一样。

一般孤儿遇到这种事……算了,古代没家暴或受虐儿能拨的专线3,他只能靠自己,现在亦然。好在看似少年的他,内心是个成年人,被霸凌也没什么过不去。

「不好。」卫璣看到一片乌云飘近,皱眉赶路,刚才天色就差,等那乌云来了只会更难走。他身上带的是些随身用的东西,一小包零嘴儿,短刀,修面刀、修磨指甲的工具,自製的迷你纸笔墨,一本宋师兄下山给他买的间书剑魔传,说的是古剑岳门的传人物,剑魔楚云琛。

除此之外就是背上那人家挑剩的软剑了。因为不认为会有什么重大的事交予他操办,所以抱着郊游的心情去找庄主。

云的流动是很迅速的,白雾紧追在后,好像一双半透明的手朝人展开追捕,卫璣想停下来休息也不行,心里有个不太好的预感。按一般故事剧情而言,穿越者往往是主角或重要配角,即使低调了好几年,一旦有件不平常的事发生,那就意味着要展开剧情。

展开剧情的意思,十之八九是角色要开始倒大楣了。所以卫璣不是很想去见庄主师父,但此刻回首已经太晚,回头路一片混沌矇矓,以他的速度再怎么说都还不到入夜时分,天却已然暗下,只剩前路可行。

他来到千钧门下,周围是被溪流冲刷出形怪状的岩石,有的生满湿滑藻苔,较大的则长出灌木矮树,好像山下溪流间摆了许多盆景,水面结薄冰,水看来很浅,草木结满冰霜,仅有游鱼和飞鸟或在这儿活动,想上山一般是行不通的。

卫璣观察了一会儿形势,将草木当作着力点移动,往两山之间深入,山缝有落日照射,透出金光,看起来就好像里面夹藏黄金宝物一般,层叠的岩石间涌出泉水,他小心踩着树木枝条前进,不久就见到向阳处的土丘,以前杨大观给他们训练时曾以此作目的地,来过两、三回。

站在那儿的不是苗穹岸,是宋言婉,山庄里对他还算照顾的人。十七岁少年负手而立,听见鸟儿歛翅般的声响便回头看,卫璣轻松落地朝宋言琬一笑道:「咦,宋师兄,林师叔不是说庄主师父找我,怎么不见他人呢?」

宋言琬浅笑回答:「师父他一会儿就到。今天找你过来,是有件事非你不可。」

「非我不可?」卫璣暗叹,一定不是好事。

「师兄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我不是吧。」

宋言琬笑了声,摇头道:「不,你真的是个好孩子,只是四岁那年溺水,可能损了脑子,所以有时不是那么正常。」

卫璣暗想:「师兄你不必情慈爱的婊我是怪咖脑残好不好?」

「以你的心性和体质,就算教你上乘武功也不怕你做错事,但师父却有他的顾虑,我倒是希望你成材,师兄我也好有个对手。你清楚当年自己生父的事情么?」

「我爹?」卫璣说完自己有点好笑,他是穿越来的,卫雪嵐的事他好却不关心,所以平静答道:「该知道的我应该都知道吧。他娶异教圣女为妻,接收了对方的教眾、武功和所有的东西,但承载最精妙的心法及武术的千霜襴也在他们手里,那本是剑魔楚云琛鑽研出的武功,随意记在衣服里,后来流于外教,一度失传,突然又出现在我爹跟圣女那儿,引起江湖一片混乱。圣女还拿那块布包过婴儿时期的我,力战群雄,最后把我带到万佛寺请住持慈悲收容我,接着将那块布烧得一缕无存。至于我爹血洗江湖,从东北一路杀到西南,像入魔似的。听说那是套极易走火入魔的武功宝典,武林各派联手再加上朝廷难得出面,好不容易才将我爹送上西天。」

卫璣吐了口气从包袱里拿出水囊喝了口水,拨了下鬓发跟瀏海说:「好渴,让我润个喉先。」

宋言琬早已习惯他这不正经又轻浮的态度,也不以为意,接腔讲道:「你不曾想过报仇,也不埋怨?」

「那是他们自己选的路,我管不了,也无从干涉跟改变。报仇什么的太有压力,而且只损不赚的事我不想干。师兄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该晓得我不是那种人啦。至于埋怨嘛,要是伙食可以再好一点的话……咦,是说,师兄你跟师父到底要我干什么?」

宋言琬伸手摊掌,给他看一个小圆盒里的白色药丸,卫璣左看右看都有种亲切感,脱口道:「什么东西?乌鸡白凤丸?」

「是提升你功力,畅通脉络的药丸,梁国宫里的炼丹士两年才製一粒,山庄也只有师父三年吃一次,是难得的东西。」

卫璣更加不安,狐疑扫了眼药丸又看宋言琬说:「师父要我吃的?」

「是啊。先吃过这个,才好学习本门上乘武功,要不你的进度实在落后太多。这阵子山庄来了不少高手,总有机会过招,要是你招惹了谁也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听宋言琬说得好像有那么一回事儿,卫璣在气氛使然下接过药盒打量,宋言琬说:「吃吧。让你跑这么远吃这个,也是不希望被同门其他人见着,免得有人心眼小又生风波。比如你那个莫师弟,还有你的鲁师兄,护院的方銓。」

「行了、行了别念了。我吃就是。」卫璣最怕宋师兄囉嗦,回想宋言琬从没害过他,甚至护过他不少回,下山后也不时捎东西给他,还记得他最喜欢看剑魔的故事书,吃山下几间铺子的点心,四岁溺水也是宋言琬救回来的,再怎么疑心好像也不该怀疑宋师兄。

吞了那粒药丸并没觉得不舒服,味道像吃白果,卫璣随便嚼两口配水嚥下,果然感觉到体内好像有股温和暖流循环着,思清明,状态慢慢好转,他朝宋言琬赧笑道:「第一次吃这种药,真不可思议。」

「觉得气海如何?」

「啊、很,很好啊,呵呵。」卫璣敷衍回答,他最讨厌有人问他气海啦、丹田啦、哪个穴怎样的,天知道他花了多久的功夫才搞懂这些东西!

为什么有人一穿越就能听懂古代人讲话,还知道这些人习惯用语跟名词?想他刚来的时候连裤衩都听不懂,更别提其他食衣住行的用具。

即便对这些事物已熟悉、上手,有时还是会觉得好笑尷尬。如果有个一样穿越过来的同伴能交流一下该多好。

卫璣稍微感受了一下体内真气运行的状态,宋言琬拿了一把镶有玉石的短匕,将柄递到他手里,然后就他的手握紧往自己腹部刺。

「哇啊啊!」卫璣差点没骂脏话,惊叫了声,宋言琬抬头用很惊讶的表情看他说:「师弟,你怎么能……」

卫璣完全反应不过来,紧接着就听到苗穹岸出现并怒斥:「孽徒!」

苗穹岸身后还跟了几名别派的掌门或代为来访的首座弟子,还有大师兄晋寻,他们见到卫璣拿刀刺伤宋言琬,立时抽刀出剑将人围住,苗穹岸即朝卫璣出掌,卫璣被逼退的同时,本能反应也双掌迎击。

宋言琬被苗穹岸一手捞到身后护住,苗穹岸瞪了眼地上的空药盒说:「竟能接我一掌,你偷吃玉命丹!」

晋寻瞄了眼药盒也疑道:「果真是玉命的盒子,那漆盒是宫里才有。」他抬眸复杂的看了眼卫璣,并蹲下把宋言琬抱住,点穴止血。

苗穹岸又发出悲痛怒词说:「枉你在山庄生活多年,言琬待你不薄,你也狠得下手。你年纪尚轻,若只是盗药偷吃,为师或许可网开一面,但如今看来……」

卫璣勉强镇定,觉得该讲点什么自清一下,便道:「刀是师兄给我,他自己捅的,药是……」他突然收声,想通了什么,勾起冷笑。

原来如此,这对师徒在演戏,设计他之后再叫山庄以外的人过来「撞见」他行兇,这下就有人证、物证,苗穹岸他们把他养着没解决掉,只是不想招惹话柄,现在他都十四岁,正是半大不小有能力作恶的年纪,行兇犯错再杀也不会再有人多讲什么,就连万佛寺的和尚也不一定会怀疑吧。

解释都是白解释的,卫璣下意识看向晋寻,晋寻正处理宋言琬的伤,然后淡漠扫他一眼,似乎也误解了什么。

事态糟糕,卫璣反而不怎么激动,有人骂他还敢笑,他恍若未闻,心想:「难得穿越过来,又要死?啊啊老天,你搞得我好乱啊。」

一般故事里,遇到这种事不怕,反正有转机,但卫璣是身在其中,正常人不会拿命赌,他扭头就逃,其他人自然提剑追上,他们比乌云浓雾还麻烦。

即使吃了玉命,卫璣的武功也不可能马上升级,只是稍微增加逃跑的耐力,无奈身后的人都是江湖上名符其实的高手,跑不到一刻就用剑气什么的伤得他伤痕累累,而且数人围攻之下他无法逃进树林,过了千钧门视野开阔的令人绝望,因为前方是座瀑布。

瀑布底下常有致命漩涡,掉下去不死才怪,以前卫璣看节目听说过一个救难队的人说,有人溺水后没浮上来,是因为跳水后卡在底下石缝里,他走投无路往瀑布跳的时候,脑海有个很真实的渴望。

「死之前要是能跟好看的人做爱就好了。这么结束烂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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