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不信,冲上去就去抢侄女儿的包。招娣在和姨妈拉扯之间,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那是她给丈夫特备设置的信息铃声。她似有一股力量直冲天灵盖,接着奋力地把挎包一扯,忙不迭地逃走了。居民楼因为年久失修,她逃跑时慌忙的脚步,乒乒乓乓地响彻整栋楼房。有人甚至以为地震了。
徐小云收到信息,便揽住一辆的士,去往市中心的某个会所。裘瞻博只给她发了两条消息,一条是定位信息,一条是说他喝醉酒了。她出门才不到半天,他就出去“花天酒地”。她不是责怪他,而是今天实在不顺,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握紧手机,看着窗外的景象,怨气一下消散了。她怪谁,都不能怪丈夫。她哪会不知道裘瞻博身为最高领导人,忙碌是常有的事情。他曾试着连轴一个月,除了两次周日休息半天之外,其余都是被他视为工作日。他比她更像是一个合格的工作狂。
中午不塞车,从郊区抵达市中心大约花了四十分钟。徐小云抵达会所的门口时,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她没有去过人流混杂的地方,更不用说这种场所。但是,“妻子”的这一份身份让她有了几分可靠的勇气。她推开沉重的木制大门,里面有没有她所猜想的旖旎的灯光和聒噪的音乐。也许是因为白天客流较少,此时的会所相当于是一个清吧。
台上正有一位男性钢琴师在身心投入地弹奏钢琴。一束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一身隆重的西服金光闪闪,却让他所弹奏的爵士乐愈显忧郁。潘行明准备出去接人,就看到驻足在远处,聆听音乐的徐小云。他喊了一声“嫂子”,她才反应过来。潘行明和徐小云解释起来,有意撇清自己的关系。
“你老公被他那几个朋友灌醉,为了避开那些女人,就躲在洗手间里了。”
“女人?”
“对啊,有几个女性朋友也在一起玩。哎呀,说到这个,你老公其实很可怜。他要应付男人,还要应付女人,各种身不由己。所以啊,他只能一个人躲着,等你来接他。”
潘行明看见徐小云的眼真有几分怜惜流露出来,差一点就笑出声了。
男厕所的门口立着一个黄色警示牌。有了潘行明的担保,徐小云走了进去,便闻到一股香薰。她用着不大不小地声音喊道。
“先生,我来了。”
语毕,最里面的单间门开了。徐小云快步走过去,就看到裘瞻博弯腰坐在马桶上,双手捂脸,手肘则压在膝盖上。她看不见他的表情,所以才更加确信他应是胃疼。他的西装外套不在这里。他只穿着一件细条纹衬衫和深灰色马甲,领带歪了,左脚的皮鞋的带子也松散开来。
徐小云心疼丈夫。她把身体凑到他的面前,让他抱住她的腰,一手轻拍他的后背,一手抚弄他的头发,问道。
“是胃疼吗?”
裘瞻博把脸蒙进妻子的肚子上,不清不楚地说了几个字。徐小云没有听清,裘瞻博便重复了一遍。顷刻,她面容一僵,是听清了——他说他要肏她。方才的怜悯之心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无语凝噎。经过她反复思忖过后,问道。
“不是昨晚才弄过吗?”
裘瞻博耍赖似地不停地摇头。
“回家给你。”
裘瞻博抬起头,俨然露出一副被痛苦折磨而又不愿屈服的倔强情。徐小云用拇指轻抚他蹙起的眉头,深感为难,却无奈地叹道。
“就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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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一丝,抱一丝,明天就写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