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把头往后仰,对面有几秒的沉默。最后他应该是“嗯”了几声,喉结略微滚动。
就是他分的这个空档,转过头,看向我。
他转过头,简短地开口说什么,手上的烟快燃尽,被摁灭在烟灰缸里,红色的红星灭在灰烬中。
我正靠在床边,握着杯子喝水。
此时,他已经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但没脱西服外套,显然是还有事情。
他无比娴熟地帮我接过杯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用我的杯子,喝。
正巧,医生过来检查。听到我的询问,他很意外,在和江猷沉的讨论间,我听见江猷沉说,“长期性?”
医生点点头,示意影像里关于我学习技能的判断和脑成像的头前部,“上颞叶这里会影响她的性格和情绪调节。”
“好事。”我说。
他似乎有些惊异于我对我以前的性格的厌恶。
这是我第一次表示出“厌恶”这种情绪。
私人医院的好处之一大概就是少事,把我今天早晨的服药要添的药交给护士出了门。
我好地问他,“以前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的目光远远地落在落在我身后的远处,像看亿万年前已经死亡的恒星向地球传递的光亮。平淡无道,“抑郁症中期。倒听话愿意配合治疗,只是……”
可能会很折腾人,只要她活着,其他人就别想活?
忽然,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你以前很邪。”
他靠在我身边,拿起某张照片,滑了滑屏幕。
那张照片在我面前了,清晰的私人写真。
女人靠在一间和风的木格幛子,看不到脸,之后红唇,和下巴。她堪堪地披着一件男人宽大的藏蓝色浴衣,跪在地,向上看着,浴衣若隐若现地遮住她雪白挺立的乳。
她在抬头,明明是俯视男人,却像引人犯罪。
男人好像也很心安理得,大手抚摸着她的脸庞。
我吓得心跳加快地往后退,颇为不安地看着相片,又转头看江猷沉的表情。
“……”我往后靠,隔着江猷沉有一些距离,“为什么对你这么强的执念?”
这是慨叹,我想快点结束话题。他看了我一眼,又像想到了什么,“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爱我甚于自己的生命。”
他隐约是笑了下,像在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