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那个钟广舒……”
“少说几句少说几句,一会儿给徐书记听到又要骂起来啦!”
然而徐敏之又不是耳聋,那些窃窃私语或多或少也能钻进耳朵。当年靳家上下确实是没有一个人不喜欢靳悦,不仅是老太太的开心果儿,还是靳家的门面,漂亮水灵的姑娘,走哪儿都长脸。
“阿姨。”
肖妮娜起身喊徐敏之,徐敏之笑着上前握她的手,“姑姑婶婶们就喜欢玩牌,冷落你了。”
肖妮娜点点头,“不会的。”
徐敏之看了看时间,道:“也不早了,我上去叫晏西,你稍等一会儿,我让他送送你。”
外面不时响起烟花爆竹声,不知道是哪几家小孩,嘻嘻哈哈在巷子里追逐打闹,透过窗户看出去,黑夜里忽明忽暗有星火。
大约过去十分钟,靳晏西和他父亲靳振邦一起下楼。
靳振邦还在和他说着些什么,他个子高,走路也都侧着身子听父亲讲话,色几分严肃,不时点一下头。
挺拔清瘦的身量,俊美疏离的五官,落在肖妮娜的目光里就是她私藏了整整十年的清辉。
行至客厅,靳振邦收起先前在儿子面前的冷肃,双手交握于身前,微笑着同肖妮娜攀谈:“妮娜和晏西在一起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到靳家吃年夜饭,家中上下,老老小小人多得很,未来还请多担待了。”
“叔叔客气了,能同晏西一起陪诸位长辈吃年夜饭,我心里也是非常开心的。”
说着话,肖妮娜笑着瞧一瞧靳晏西,又道:“我已经开始期待下次家宴了。”
闻言靳振邦朗声笑起,连连点头,“常来,常来。”
和长辈道别,靳晏西送肖妮娜回肖家。
已经是夜里九点多,街上无比冷清,往日里喧闹的街景,如今只剩下依旧伫立在料峭寒风中的路灯和光秃秃的梧桐树。
零星飘下点点碎雪,还未落至地面便已融化。
等红灯时,靳晏西抽出根烟来低头点上,窗户下降一半,那点碎雪随着夜风吹进车厢,掉在肖妮娜纯黑色大衣的袖子上。
她垂了垂眼,突然出声,“你去莫桑比克找她了?”
靳晏西拿打火机的手停顿片刻,手腕轻轻一晃那束火苗就灭了,他眯眼吐了口烟,淡声开口:“去了。”
肖妮娜搁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攥起,忍了多日的怒火已经在胸口呼之欲出,“晏西,你是要和我结婚的!”
红灯变绿,靳晏西将车子开出去。
他的镇定自若对肖妮娜来说是一种耻辱,没有哪个男人在被自己未婚妻揭穿这种事的时候还能像他这么稳如泰山的,她近乎暴怒,竭力压制住那股怒意:“你明知道我找人给你下药,你却置若罔闻,你哪怕跟我发一次火也不至于让我觉得我在你眼里是一团空气!”
靳晏西直视前方,姿态依旧闲适自若:“控制一下情绪,别这么容易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