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深处去,海洋生物逐渐少了。
在这片空旷的海域,钟悦回头看眼前的靳晏西,依旧是那双笑眼看着他。
那一刻,回忆如走马灯在她的脑海里过了一遍,想起那些依赖他的日子,那些被他庇佑在身后永远无忧无虑的岁月,那些耳鬓厮磨说着永远不要分开的深夜……钟悦一点一点掰开抓着自己的那只手。
靳晏西看着她的身体逐渐往后,她看着他,伸手去摘自己的呼吸管……靳晏西几乎是在一秒钟内就反应过来她在干什么,在她刚松开手的一瞬间就极快的游过去再次抓住了她,紧紧按着那根呼吸管不让她摘下来。
无声的海水深处,无声的挣扎,靳晏西双目通红死命拽着她,将她从那片黑暗中拽回来。
靳晏西把钟悦拖到岸上,怒不可遏的摘掉她的面镜和呼吸管,虎口死死掐着她的下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靳悦,想拿这条命抵给我是吗?我告诉你没这么简单,抵不掉的。”
钟悦惶然的听着他盛怒之下说出来的话,心脏被他捏着似的,只觉得周围的空气比海底还要稀薄。
他坐在那个位置,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哪怕是他们重逢之后万般拉扯的情况下,他也是游刃有余的处理着有关她的一切。
四目相对,彼此眼底都是对方一目了然不需要言明的对白。
钟悦脸色苍白的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惊惧剧增,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在他沉厉的注视下说,“我刚才,只是有点恍惚。”
靳晏西捏了捏眉心,然后看她,“靳悦你记住我的话,给我好好活着。”
开车回马普托的路上气氛不好,靳晏西一句话都没和钟悦说。
这太难受了,钟悦宁愿自己搭车回去也不要这样跟他相处两个多小时。正好是午餐时间,钟悦冷不丁开口:“我饿了。”
靳晏西没理她,从他阴沉的侧脸可以看出他没消气,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消不了气。
过了几分钟,钟悦又说:“我饿了!”
还是没反应。
气得她踹了一脚抬高嗓门:“靳晏西,我要吃饭!”
“你不是想死吗,还吃什么饭。”
靳晏西淡淡回了她一句,也没看她,进入城区后停车找了间中国餐厅。
老板是中国人,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矮胖男人,看起来很随和,拿菜单给他俩介绍特色菜。
靳晏西生气归生气,点菜都是照钟悦的喜好,辣的,甜口的。
潜水和吵架都很费体力,再加上昨晚被他掏空,钟悦是真的饿得能吞下一头牛,靳晏西给她夹菜来者不拒。
吃饱以后再次上路,她才假惺惺去讨好一下他:“哥,你昨天刚落地就带我出去玩,这来来回回也辛苦了,我那儿有安补脑液,回酒店给你拿一点。”
靳晏西不吃这套:“你要真有这种觉悟也不至于成天气我。”
“哦。”
好歹他是跟她说话了,之前两个人在车上一言不发那气氛太诡异了。
回酒店后,送她回房间她还真给他拿了安补脑液,靳晏西白了她一眼,把门给她关上就走了。
等回到自己房间,他立马打了个电话。
对方大概是惊讶他主动联系自己,在那头阴阳怪气说挑衅话:“天高皇帝远你都跟过去了,你要真拿权力压她,她也奈何不了你,怎么,找我就是为了炫耀她被你征服后的成就感?”
靳晏西没计较周野话里讽刺:“你尽快安排时间过来,我在这里最多呆一个星期就得回去。她今天差点出事。”
周野在那头愣住。
靳晏西说:“你明白我意思。”
之后几天靳晏西没去找钟悦,他之前跟钟悦说了他这趟来非洲的原因,钟悦一开始没信,这是不得不信了,他就是因公出差,顺便睡一下她。
大领导没在,方经理没了工作压力又蠢蠢欲动的去追钟悦。这天在办公室,下班之前钟悦正愁怎么拒绝方经理今晚请她吃饭,靳晏西发过来一条消息:
「晚上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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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珍珠能到500吗,好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