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胜弱败,伤痕累累。
小杏吃惊,呆立不动,一只小手牵住少女的素衣袖,苏小宜蹲下来柔声问她:“你觉得它们太可怜?”
小杏点点头说是。
苏小宜说:“你要是想救它们,可以拿一串银子去找庄家买过来。”
“可是我没有钱。”小杏儿摇摇头,一脸沮丧。苏小宜看着正处于焦灼苦斗的两只雄鸡,揉揉她的头,温柔的语气冷漠的眼:“那你就只能看着了。”
冷风裹着细雨灌入狭巷,竟也显出几分凄厉模样。一抹诡异白雾随风而动,悄然无声落在积水与落花狼藉的青石板上。小杏察觉到怪,拉住她的手指向深巷,抬头看苏小宜,她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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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新银湖的红玉府,前进酒寮后进妓院。
小巷过道里没有人。地方大,在昏黄的烛光下有一种骇人的气氛,所有的房门都半开着,哑红的砖墙在她背后。她秉着一盏黯火,开了门闩,推开一扇木门,阳台上漆黑,阴冷得令人窒息。有两扇窗子里漏出点火光,她回头看了看,怕有人看见,随即快步穿过廊上,那古老的地板有两块吱吱响着。
这一间屋点了香笼,熏得一室皆春,酒酣耳热,都有醉意,苏小宜见到熟悉的身影,转身合上门。
她和一只白狐默契对视,比了一个“嘘”的手势,隔壁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
白狐垫着轻轻步子朝她过来,离她越近它似乎越兴奋,促狭得要奔到苏小宜怀里,苏小宜任着它在怀里闹,一边捋顺狐狸毛,黑夜里银光联翩浮闪,映在她的澄净瞳孔里化成诡异的火花。
“还真让你找着了。”她说。
玉面狐扭动着毛茸茸的白尾,贴上苏小宜右侧的脖颈,扫过那一处已经沉着了红色的爪痕印记,立马又开始滴起血,鬼魅的血雾缭绕起鲜明的血迹,如刚搽完蔻丹而翘起的纤手,血滴滴的指尖尖提着。
这是她赏给玉面狐的血。
玉面狐吃了她的血后愈发激动起来,扑到她身上去,不停地闹腾撒着娇,苏小宜捉住它的尾巴,摁住它的挣扎。颈侧血往下直滴。穿堂里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苏小宜沙声问道:“急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