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眉眼弯弯，从李知燃的角度看去，两人正在深情对视，她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倏地身后传来刚才女孩的声音。
“你怎么还没走？”
李知燃扭头，看见刚才那女孩又从餐厅外进来，她皱眉：“我走没走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女孩哼了声，咬牙切齿：“我花了那么多钱点餐，一口都没吃就走了，岂不是太吃亏了。”
说完，她朝包间前的秦绮两人努了努嘴，“怎么，你喜欢那个小og？他旁边那个lph看上去可比你可靠好看多了。”
明明是这样的话，李知燃沉默，心里竟然有些欢欣，不愧是她的宝贝，就算不认识的人看了也会夸赞，是很棒的lph。
摇摇头，李知燃心里叫自己别多想，可能那个og只是秦绮的亲戚弟弟之类的，过年了大家都走亲戚，出来吃饭也不稀。
她挠挠头，心想自己还是别突然出现了，她转身，也不管旁边的女孩，准备推门离开。
“诶小李！你也在这呀。”
正在这时候，秦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知燃脚步顿住，回头冲从包间里走出的秦母微笑道：“伯母好，真是好巧，我正和一个朋友在这吃饭。”
说完，她朝身旁女孩看了一眼，眼里有些威胁，女孩低切了一声，暗嘀咕真是个没素养的lph，但还是露出温婉笑容，“伯母您好。”
秦母看了她两眼，朝李知燃笑：“小李呀，我还在说什么时候邀请你来家里做客，这不刚好嘛，潇潇也在家里，你们俩应该没什么事吧。”
本来发现李知燃在这里，心里就咯噔一声的秦绮，又听到秦母这么问，脸有些白的向李知燃看去，只见李知燃微微一愣，随后微笑道：“好啊，伯母您这是正在吃饭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没事没事。”秦母笑呵呵，“小李来了也好，这是老宋，你喊他宋伯伯就好，这次就是喊小绮来相亲的，你看她都快奔三了，还没有个对象，听说你们俩是同事，关系也不错，平时可以多劝劝她别那么忙着工作嘛。”
“妈！”秦绮急促的喊了声，表情里含着些紧张，她身旁的宋玉看着她，又看了眼李知燃。
李知燃情有些僵，她沉默了片刻，嘴角浅浅扬起，低声道：“好伯母，我以后会多劝劝她的。”
她身旁的女孩也感觉气氛有些不对，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
秦母又拉着李知燃的手，把她介绍给宋伯伯，自然是以秦潇对象的身份，李知燃全程面带微笑，十分礼貌，可越是这样，秦绮心里越是忐忑。
怎么刚好就那么巧，怎么刚好就被撞见了。
秦绮心里悔恨，五人又进去包间，李知燃是被秦母拉着进去的，说是一起吃个饭。
现在的气氛尤其尴尬，李知燃坐在秦母旁，隔了一个空位，她的左手边是秦绮，秦绮旁则是宋玉，秦母跟宋伯伯两人聊天，这边三人则有些沉默。
宋玉似也察觉此刻氛围，冲李知燃笑：“李姐姐，听说你跟秦姐姐是同一个公司的，她平时工作是不是很认真严肃呀，我记得秦姐姐高中时候，每次上台演讲都很认真。”
最后一句话吸引了李知燃的注意力，她转头越过秦绮看向宋玉，“你跟.....秦小姐以前是同一所学校？”
秦小姐....多陌生的称呼啊。
秦绮心里头苦涩，指尖捏着裤子。
没想到李知燃的关注全在这句话，宋玉愣了一下，笑：“以前我刚升滨海一中初中部，秦姐姐正在读一中高中部高三，那时候每次模拟考，秦姐姐都是第一名。”
他的目光露出了些憧憬和膜拜，李知燃沉默，她成绩不算特别好，滨海一中是滨海市最好的高中，而她则是在滨海三中，难怪她和秦绮只隔了几条街，却从来没见到过。
听到宋玉侃侃而谈过去的事，少年清脆的声音落在李知燃耳中格外刺耳，她侧头听着，心却愈发下沉。
秦绮优秀，出众，从小就是如此。
李知燃几乎可以想象出来，青春洋溢的校园里，微风吹过窗户，阳光照射在如竹般清冷少女的身上，被同桌偷偷看着，老师赞扬的目光，窗外挤在一起就为看少女一眼的og，每一个瞬间，都证明了少女的优秀与魅力。
而李知燃，她握住项圈下的银牌，冰冷的牌片将掌心的温度迅速降低。
而她，在遇到秦绮前，就是烂到根子里的lph，她滥情，滥交，来者不拒，甚至引以为豪，用这些来证明自己被别人喜爱，从高中开始，就醉生梦死。
这样在泥泞里打滚，满身肮脏的人，怎么能将月亮摘下？
李知燃低低喘了口气，看到秦绮看向自己的，近乎哀求的柔软目光，她在哀求什么？在哀求自己不要在秦母面前露馅吗？
秦母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满是笑意，“小绮要是喜欢玉玉，可以先交往一段时间，大家都知根知底，或者直接订婚，说不定明年小绮你就想结婚了呢，到时候我可就是要抱孙子了。小李呀，你跟潇潇的事是怎么安排的？你们交往一年了，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拽着银牌的手越来越收紧，李知燃忽然站起来，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脸色，看到秦母吃惊的目光，她勉强露出牵强的笑容：“伯母，你们慢点吃，我突然想到我妈让我早点回去，有点事要做，我先走了...”
“知燃....”
李知燃刚一拉开椅子，另一只手便被秦绮握住，她低头看向秦绮，听到对方低声叫了一句，她朝秦绮也露出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表情，“...秦小姐...祝你跟宋先生...能...早日....喜结连理。”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错愕在秦绮眼中闪过，她看着李知燃离去的背影，呆楞在原地。
李知燃冲出包间，她狠狠拽了把脖颈的项圈，有些紧，有些疼，疼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是啊，小狗只有一个主人，但是主人，却能有很多条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