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玉雯的警戒自拴紧到放松时,夏天悄然结束,秋天的平静夜晚被一声急促的门铃给打散,李玉雯上前查看监视器萤幕,竟然是陈菡庭。
门外的陈菡庭似乎醉了,一手还拿着酒瓶,站都站不稳,见李玉雯给她开了门,乐得双手环上李玉雯的脖颈,亲暱地唤道:「老师~,好久不见。」
李玉雯显得尷尬,「好久不见。」
陈菡庭混乱地脱下鞋,转头四处张望,「老师,苏延呢?我有话想跟他说。」
「你小声一点,他已经在休息了。」李玉雯一面阻挡,一面要将人带至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冷静,倘若她不这么做陈菡庭定会直奔二楼找苏延。
苏延听见外头有动静,走出房间查看,他马上就认出外头模糊的声音是陈菡庭,一想到她与杨晚萤之间的瓜葛,苏延就觉得浑身的不舒服。
可她想说什么?是不是和杨晚萤有关?
苏延不禁如此想着,一面怀揣不安的心缓缓步下阶梯,一楼的陈菡庭看见苏延现在的模样吓了一跳,可没一下子又觉得彼此同病相怜地理解地笑了。
才过去几个礼拜,苏延竟然近乎要整头的白发苍苍,原本健康的身形变得消瘦,陈菡庭再明白不过,她也曾经失去杨晚萤,那个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捱过来的。
陈菡庭指着苏延,「都是晚萤害的,对吧?我们变得这么惨都是被他害的!」语毕,陈菡庭晃着身体要更加靠近苏延。
李玉雯连忙挡住,「菡庭,你醉了,坐下休息好不好?」
陈菡庭推了下李玉雯,然她知道力气上胜不了,于是支在李玉雯身上,「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了?他很高明,你看见的他不是真正的他,他在利用你,他是个高明的骗子,而你完全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就跟我一样!」
苏延依然站在阶梯上,他冷眼看着正在发疯的陈菡庭,听着她还要继续说些什么。
「你以为白石那种变态怎么会突然洗心革面然后就死了?怎么想都有问题!是杨晚萤对他做了什么,你都不觉得怪吗?不,我不意外,毕竟他的哥哥是个杀人犯。」
「请你不要再说了。」苏延的拳头掐紧,只要他的底线再被触碰一次,他想,他就会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苏延的面前有着一条如同蜘蛛丝般的线,它能轻易被扯断裂,只需要陈菡庭继续口不择言。
「不,我偏要说,我要把所有的"证据"公开,我要让他从此生活得像蟑螂一样,你也跟我一起吧?你不是被他餵药到过量中毒了吗?跟我一起揭发他!没有办法得到他至少我要让他得到比死还要难受的惩罚。」
苏延摇摇头,「我中毒的事情和杨晚萤无关,我也对他"真正的样子"没有任何兴趣,事情已经结束了,就这样吧。」语毕,苏延转身迈步准备上楼。
陈菡庭见状,顾不得李玉雯还在现场,脱口喊道:「只要你帮我,我就告诉你你的父亲是谁,我还能让你们见面喔,你想想看,李玉雯心理生病了耶,那些精科的药物你要吃到什么时候?你要继续扮演一个有心理障碍的病患到什么时候?」
李玉雯气得满脸通红,伸手往陈菡庭的脸上招呼一掌,「够了!你不要再说了!苏延不想听了!」
李玉雯的一掌下来,陈菡庭明显冷静许多,她感觉双脚再也无法支撑,须臾,全身一软瘫坐在地,原本因怒气有了采的眼突然黯然失色。
「…我帮你叫uber,请你离开我家。」李玉雯道。
苏延突然又走下阶梯拿起自己手机,「妈妈,我帮她叫,我们一起把她扶到外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