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算是同手同脚连滚带爬消失到卧室,关上门的一刹那,憋在嘴角的那口气才顺利呼出。
因为屏幕上的电话不是别人,是她认为早该死在地球哪一端永世不得超生的前男友。
前男友这种东西很妙,就算和平分手,大部分人也不愿意再次相见。勾起些回忆,勾起些感慨,好像总是有种庸人自扰的意味。闵于陶多年来也是秉持着这样的原则,此前分手过的人就拉黑塞进漂流瓶丢进茫茫大海,绝不给自己或他人某种在未来还会再次相遇相见的烂俗希望。
但这次不一样,她要拿回本该属于她的钱。
颖珍听后当场给她竖了个大拇指,“真的能要回来吗?”
她其实心里也没底,“他要还算个人的话。”
“这件事你跟大魔王说了吗?”
闵于陶摇头。难以将当时自己狼狈逃跑的场景一五一十的场景叙述还原,更无法把内心那点隐秘的情愫向好友全盘拖出说。
“干嘛不讲?”
“讲了很怪啊。难道让他跟我一起去要钱吗?”
“干嘛不啊?”颖珍戒烟有成效,不过最近又迷上吃棒棒糖,一旁的脸颊鼓起一大块,“他不是更有震慑力吗。往那里一站,眼都能杀死一头牛嘞。前男友算什么呀。”
“不要,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她真的这么想。无论怎么样,和前男友有关的只有自己。再者她现在跟温端颐不清不楚,他要以什么身份出现才好。到处是难题,处处棘手,她才不要拖自己下水。
“好吧。”颖珍没再说什么,她默默掰了会儿指头,问,“你们的日历现在撕到哪天了?”
闵于陶想了下,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还有不到两个月。”
“秋老虎马上都要走了,你们的春天还没开始。可别等着后悔了再考虑。”颖珍话里有话。
她扔掉咖啡杯,拍拍手,装作听不见,“拜拜,回去干活了。”
关颖珍按照温端颐的嘱咐带了一杯咖啡上楼,他正在会议室打电话,声音之大之愤怒,隔着玻璃隔音门都漏出点。
等观察到他好像挂了电话,她才敲了门进去。
温端颐站在桌边,表情不妙,看到她手里的咖啡才缓和一些,“谢谢。”
颖珍点头致意,要出门,又被他叫住。
温端颐少有的不自然,“于陶……”装作清嗓子,“闵于陶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嗯。”他话语隐藏很深,但意思很明白。
关颖珍真有点佩服自家老板,追女生追到现在,知难也不退,还学会了向旁人套话寻求助攻。
“你想问什么呢?”她干脆摆明了说亮话。
温端颐好像不知道该怎么确切表达,眉头拧在一起,“嗯……她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有过密切接触。”
“男人?”颖珍挑眉。
“嗯。”
颖珍半张起嘴,“老板,我是她的好友,不是她的监控器。要论时间,她肯定跟你在一起比我多吧。”
“不是这个意思。”温端颐稍有慌张,纠结了一下,像是终于放弃打谜语,“她心里一直有个忘不掉的人。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所以……”
“所以想问问?”
遇上闵于陶的事情,他好像分外诚恳,“对。”
颖珍仔细回忆一阵,忘不掉的人,除了前男友好像确实没有听于陶说起过了,可既然于陶说想自己解决,还是不要说太多的好,“好像是有吧。但她没怎么说过。”
温端颐的色黯淡,“这样啊。”
她稍有点于心不忍,这两个人虽然长了嘴,但好像总是差点意思,也许还是要自己帮些忙吧。
“不过她最近确实有点烦恼。你问问吧。”
也只能到这了。
“好。”他敛了色。
“那我先走了。”
她要转身,温端颐忽然变了态度,是工作上一贯的状态,“颖珍,早点做打算。现在不太乐观。”
颖珍跟着他的手看向手机,想起刚才会议室外听到的只言片语,大概明了。
“好,谢谢。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