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芷真的不是普通的女人,即使身体再不适,也死命强忍着,脸上总是掛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一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好像他也问了上官芷这句话,上官芷笑而不语。
他气不过就强吻了上官芷,没想到上官芷狠狠地咬破他的嘴唇,他满嘴鲜血地看着上官芷又是那种蔑视的眼,他很生气,用劲抓住上官芷,一手把她的衣物扯开,一手贪婪地抚摸她凝滑如脂的肌肤,即使衣物如片片雪花掉落也不改她的情,她就像是不容侵犯的女不断挫败他的男性气概,让他羞愤地变回幼稚的男孩,只能用摔东西发洩自己的怒火。
上官苮不再看由贵,转头看着窗外摇曳的枯枝残叶,心想要怎么才能再次见到姊姊,她有好多的话想和姊姊说,她放在心里十五年的话。
以前她只能对着坟墓诉说,心碎到无以復加,可是现在知道姊姊还活着,她必须赶紧恢復健康,不让姊姊担心,姊姊这辈子活得太辛苦了,婚前为了照顾自己,婚后为了照顾姊夫和小燏,还有她这个不想长大的妹妹,这辈子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姊姊是如此让人心疼,记得那天那个女人也是让她保重身体,对,没错!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找她有什么目的?一个兇手跑来向自己自白?还把姊姊当成禁臠,囚禁在身边整整十五年,真是个心理变态,也不知道他要如何对付她,她必须留些线索给小舒,让小舒可以赶快去追查这个叫做由贵宙斯的男人。
另外一边,午后斜阳打在鹿鸣馆黝黑的屋顶,散发异样的光泽,庭院里园艺大叔正在操作除草机,厨房里管饭阿姨又在看着重复的狗血八点档边点头边打盹,口水来从嘴角牵丝流到桌巾,不远处的水龙头有水珠往下滴落瓢盆,发出滴答滴答如雨声的声响,偌大的客厅里两个同姓上官的女人正在间话家常。
上官芷的视线停在客厅的两幅梵谷的复製画上面,想起大学时期曾经和同学一起去登山露营,那天眾人齐聚在营火堆取暖和谈话,她往天空看去看见的星空就和梵谷画的画一模一样,在那一瞬间她感知到信仰虔诚的父母时常叨念的永恆,她不知道父母在另外一个世界过得好不好,如果此刻就是永恆,或许在某种程度上她和父母是在一起的,他们在永恆的时空里灵魂再次交会,她不再感到孤单,甚至思念成疾,肩上所背负的压力也可暂时获得舒缓,而在那个永恆的剎那,有一个重要的男人即将走入她的生命。
那天,秦养真在眾人的鼓譟下化被动为主动地和她求婚了,虽然她早就和秦养真说过明年他们就结婚,他也答应了,还说会以博士学位作为聘礼,没想到看似木訥的秦养真还是有一点浪漫的基因,准备一枚高贵不贵的鑽石戒指向她求婚,结巴说着彆脚的求婚台词,再一脸盼望地看向自己,她答应后就被他抱起来,不断说着我爱你,我爱你。
这个一向纯真如赤子的男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天也是这样,一边护着自己一边说着爱,永不停止的爱,最后被恶魔夺去的性命,她永远失去他,她的心也破碎到再也无法修补了,一想到那天她就觉得心脏绞痛,忍不住抓紧胸口的衣物。
「阿姨,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上官芷从回忆醒来就看见女儿对自己的关心,虽然对方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但她还是感觉很温暖,忍不住慈蔼地笑了,还伸手摸摸女儿:「没事,老毛病了,我只要一想起一些事情就会这样,忍一忍就没事了,谢谢你。」
没想到,上官芷才刚说完墙上那个日製吊掛古老鐘摆时鐘在三点零五分的时刻居然敲响,这引得上官燏回头叨念着时鐘秀逗了,要找人来修理,同时也感觉心脏莫名地疼痛起来,有点难以呼吸,就好像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令人坐立难安。
上官芷当然也看见女儿的反应,她觉得这难道是母女间的心电感应?
等她想开口时就是她系在脖子上的婚戒莫名地断裂,婚戒掉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她皱着柳眉,稍微弯腰去捡拾那枚婚戒,边想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
婚戒是秦养真送给她的求婚戒指,她被迫活下来后就对戒指发誓将来定会报仇雪恨,希望惨死的夫婿能给予她力量,后来她就把戒指拔下来,掛在母亲留给她的遗物项鍊上,她的手指,无论左右手从此不再有任何装饰品,就连由贵宙斯也没法逼她戴上她根本不想要的戒指。
的是只要苮儿或者燏儿发生危及性命的事情时戒指就会给她提醒,她就能拜託叶曼菲去救命,现在的情况也是一样的吗?
她突然感觉到有些晕眩,脖子紧紧的,好像被人用什么东西紧紧勒住一样,越来越难呼吸,耳边似乎传来由贵宙斯如同恶魔般的呢喃。
她想要听仔细对方在说什么却没办法,意识开始飘渺,是那种濒死的感觉,和十五年前一样,最后她清楚听见「姊姊……救我……」,是苮儿的声音?
等到上官芷终于回过来时她发现自己被女儿抱着,她空出的双手在女儿的背后犹疑,她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回抱。
已经十五年了,当年才七岁的燏儿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了,还记得命案发生后的那几年她总是在梦里梦见自己抱着燏儿,燏儿在她怀里撒娇,丈夫在一旁边看书边微笑地看着她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