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官在教室画画画过头,回过来才发现窗外已是薄暮时分,她赶忙收拾好画具,揹着包包小跑步到校门口打算招一辆计程车,反正到时候再跟老闆报帐就好,结果一辆黑色日系suv车停到她面前,舒志萱探头笑着要她上车,她赶紧上车坐好再拉好安全带,有礼貌地告诉舒志萱她要去别墅打工。
「小燏,我最近遇到一名被吊销执照的密医宝之林,他吸毒成癮,是因为曾经不小心得罪某一个黑道老大而被迫吸毒,变成那位老大的工具人,坏事做尽,有许多人命因此死在他手里,他受不了良心谴责才透过警方的线民找上我,我拿着根据你当年记忆製作出来的嫌犯肖像素描给他看,他一看就说那人叫上帝,也就是那个用毒品控制他的黑道老大,他说他不知道上帝的本名,可是他曾经帮助上帝整形,因为上帝的脸上有一道巨大的刀疤,从左边横跨到右边,和你描述的是一样的,而且也确定是日本人,但是中文说得不错,变脸之后的上帝曾经消失过一段时间,再出现时已经是一名成功的生意人,听说是某间药厂老闆,从黑洗到白非常成功,政商关係也维持得很好,我找了警局的许多档案发现上帝的资料都是不完全的,像是有人在刻意掩护罪行,还有当年在命案现场所採集的证据有部分居然在几次移交过程中遗失,我怕到时候真的找出兇手可能也没法要对方付代价,甚至可能逃过法律责任,真是太气人了!」
上官被迫回想起那个恐怖又充满血腥味的一晚,父亲曾经对那人说:「是你啊!」显然是认识的人狠下毒手,然后她又想起父亲用染血的双手抓住砍过来的武士刀时咒骂了一句:「由贵宙……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接着,父亲的喉咙就被利刃划过,喷出大量的鲜血,她忍不住全身颤抖,眼变得惊恐,嘴里喃喃自语,冷汗不停流下,湿透她的衣服,她突然大喊:「停车!马上停车!」
舒志萱急忙踩剎车,转头就看见上官匆匆地拉开车门下车,然后在附近走来走去,双手紧握地放在嘴边,舒志萱走到她身边将她轻轻抱住,她刚开始还有些挣扎,直到她听见舒志萱柔软而有力量的声音对她说:「是我,别怕,没事了,我在这里。」
她才扑进舒志萱怀里大声哭泣,就像以前一样,她和阿姨寄宿在舒家,第一晚她就做了恶梦,是舒夫人跑到房间安慰她,她在舒夫人怀里就像在母亲怀里一样,很快哭累就睡着了,而舒志萱是有样学样,没想到还能被上官接受。
舒夫人当时笑着和舒志萱说以后要好好保护妹妹,他一直记在心里,在小燏需要他的时候立刻出现,就算被沐羽说是工具人他也无所谓。
此时,在马路的对面汉斯正搂着一名风姿绰约的女人等着过斑马线,本来和女人卿卿我我的汉斯在眼角馀光看到上官后便转头,透过下滑到鼻樑的墨镜清楚看见上官正和一个男人在路边搂搂抱抱。
唉呦,没想到看起来正经保守的上官私底下是这么热情如火的啊!忍不住就在外面抱起来,是有这么猴急吗?再看那男人拿出手帕温柔地擦拭上官的脸颊,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接着就看到上官笑了,笑得灿烂如花,他突然觉得好难受,又觉得生气,为什么会有这样复杂的情绪交杂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无法再继续看下去,身旁的女人敏感察觉对汉斯的情绪变化,关心问他怎么了,他回说没事,只是他觉得自己今天没法和女人鬼混了,倒是有想把自己灌醉的念头,所以他边笑边搂紧女人过马路,和正在说笑的上官和舒志萱擦肩而过,然后走入商圈的人群消失了。
上官像是有感应似的往舒志萱背后看去,没看到想要看到的人,她以为刚才看到酒鬼汉斯肯定是自己眼花了,所以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反正酒鬼汉斯现在绝对泡在温柔乡里不可自拔,不可能在大马路上间晃,她就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这么喜爱酒色和女色?她觉得酒鬼汉斯应该是酒精成癮和性爱成癮,才会不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石榴裙下命难留的道理是经得起考验的,阿弥陀佛啊!
「舒,我后来想起来我爸好像叫那个人由贵宙的样子。」
「由贵宙?好,我会往这个方向调查,另外我想和你说,宝之林说十五年前上帝曾经带了一个性命垂危的女人要他救命,然后变脸,听说后来那个女人成为上帝的继室,他在女人身上有看到蒲公英的刺青,我是觉得不可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