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瞅了他一眼,「脚给我放下。」
「喔。」
「还有杜杰不是我家的,他是范谊瑄她家的。」
「随便啦,那又不重要。」他很没形象的打了个大呵欠,「重点是你到底有没有谈恋爱?」
「干嘛?妈逼你要押我去相亲喔?」我挑起眉,淡然地问。
「对啦对啦,妈说你再不赶快谈个稳定点的感情她就不打算答应爸第二十一次的求婚。」
二十一次。也真是够难为我爸了,人家国父革命十一次就成功了,我爸这些年都求这么多次婚了,我妈居然还是不答应他。
喔对,这里的我爸指的并不是我的亲生爸爸,我的亲生爸爸在我小的时候就和我妈离婚了,甚至……我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所以这里的我爸指的是我妈现在交往的对象,他们两个已经交往多年,感情很好而且相当稳定,可就是迟迟都没有结婚。
「妈是打算拍一零一次求婚喔,都住在一起多久了还不赶快跟爸结一结。」
「谁知道。」梁佐谚耸耸肩,「不过我刚刚的话是骗你的。妈只要我提醒你有空记得多回家吃饭。」
「我用我的小拇指想也知道你是骗我的。」
「那你既然知道干嘛不回答我的话?心虚?」
「才没有。」
歛下眼,想起刚刚薛曜光的话,我竟然开始回想起他以前对我的温柔……虽然最后我们是以他劈腿这个原因分手的,但在我们交往的那段日子里,他真的对我很好。
好到就算他劈腿了,好像也没有那么罪不可赦的程度。
一段你真正爱过的感情在结束以后好像都是这样的,对于对方好的部分我们总是容易记得比坏的很要清楚。
即使在刚分开的那一阵子,你会痛恨他痛得你不敢再去相信爱情,但事后回想起,你却又会怀念起在那段关係中曾经有过的美好。
人啊,好像就是这样犯贱的动物呢。怕痛,却又想爱。
悠悠地吁了口长气,我摊在沙发上,「如果你姊我真的能够好好谈场恋爱就好了。」
梁佐谚将手中的黑咖啡一饮而尽,「干嘛突然这么感伤?」
「没什么。只是看到杜杰要结婚了,突然有点羡慕而已。」
「梁语晞。」梁佐谚将手中的马克杯放在桌面上,喀的一声吸引了我的注意。
「嗯?」
「给我打起精来。」
「好。」我点点头,泪腺发达的我,看着我亲爱的弟弟如此诚恳得要我振作,眼泪居然就这样顺着我头部的摆动掉了出来。
我双脚屈膝,双手紧紧捲曲着身体,「欸,怎么办?我哭了。」
闻言,梁佐谚对于我突如其来的眼泪似乎早已见怪不怪,「想哭就哭啊,小时候我哭还不都是你在哄我的。」
不愧是我的好弟弟,姊姊我平常果然没有白疼你了呜呜。
「你不要讲话啦,害我停不下来了。」
「oky,fe.」他咬着下唇瓣,无奈撇手。
我抽噎着泪水,「呜呜,万一你姊我到四十岁才把自己嫁掉怎么办?」
「不会的。」
「真的吗?」我停止哭泣,抬起头问他,「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喔?」
「因为我跟妈讨论过。我们一致觉得如果杜杰不要你的话,你应该是很难把自己嫁掉了……」
「……你给我滚出我的房子!还有把我的咖啡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