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梁多少有些担心楼板,赶紧制止了他的行为。
“薛大厨不必客气,我只是恰好知道一些线索,便尝试去将此刀追回,举手之劳而已。”楚梁忙道。
“楚少侠助我寻回宝刀,实在是大恩大德。”薛一品颇为激动,“当真不知如何报答。”
“倒也不用多提报答,只是我有一位喜好美食的同门,久闻薛大厨的臻品宴之名。要是您有空能为我们置办一桌,那就再好不过了。”楚梁道。
“这自然没问题。”薛一品大手一挥,“我这就吩咐下去,从此以后楚少侠来我酒楼一应菜肴全部由我操办,终身免费!蜀山弟子只要来我店中,一律五折!”
“倒也不必这么大张旗鼓。”楚梁连忙道:“希望一品名刀是我寻回来这件事,薛大厨不要对外透露,毕竟……”
先前他已然说了刀是如何寻回,薛一品听闻此言,立刻知道他是不想平白惹事。当即便点点头道:“好。”
说罢他又咧嘴一笑,“我这就吩咐弟子准备食材,为楚少侠设一桌顶级的臻品宴!”
第0章 我叫你声哥你敢答应吗?
“要说这雌雄大盗,来无影、去无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可任凭是天大的盗匪,好端端又怎敢在禹都城外行此大凶?诸位可知,他们从铸剑门中盗走了何物?正是那阴阳交合乾坤索!”
“若说此索,当真是一件双修秘宝。男女各系一端于腰间,颠鸾倒凤间可互通真气,运转周天,行天地人伦之大道、探经八脉之幽秘……”
熟悉的声音在街边响起,那说书的老先生不知何时入了城来,正在人群中央侃侃而谈。白日里的仙门大会禹都城百姓亲眼见证,自没什么好讲,他便捡了昨夜那一桩大爆炸来说。
在他的故事里,雌雄大盗纵横西南两域多年,此时来禹都城就是为了找寻双修秘宝,才有昨夜那一桩夜闯铸剑门的大案。
昨晚的事情原委就连铸剑门自己人都不知道,这老先生自然都是添油加醋、信口开河,为了博人眼球,尽往里加一些黄暴的元素,简直毫无底线。
楚梁和姜月白由此路过,仅仅是耳边飘来的一些声音,就让两人不由得大皱眉头。
但又不好做些什么,毕竟他讲的是雌雄大盗,和我们蜀山首席弟子和飞剑大赛冠军有什么关系?
不过在这个瞬间,楚梁突然领悟到,有时候打老头儿这件事,责任并不一定都在施暴者。
二人路过这条长街,一同来到了天下名厨的酒楼。
刚才楚梁将宝刀还给薛一品,向他求了一桌臻品宴。谁知薛一品雷厉风行,当即说今晚就行。
楚梁便回行宫之中稍候,又和姜月白联袂而至。
这顿饭就不叫大家一起来了。
毕竟这顿是薛大厨请客,携老扶幼的也不太好,显得蜀山好像喜欢蹭饭一样,自己就先和姜师姐过来替大家尝尝。
嗯。
天下名厨酒楼近来一直未开门,此刻里面也是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一桌。二人走进来,立刻就被引上二楼雅座,受到了盛情接待。
姜月白坐在那里,目光亮晶晶的,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的期待也看得出来。
不多时,后厨便端出第一盘菜肴,掀开盖子,是色泽鲜香的一尾长鱼。
“这披挂鱼浑身近乎无骨,是以坚硬异常的片片鳞甲作为骨骼,天底下只有我师傅能在不伤一丝肉质的情况下剥开全部鳞甲,做出这道红烧披挂。”
上菜的薛一品弟子热情介绍道。
“这八宝龙筋的主菜虽不是真正的蛟龙,但也是龙裔妖兽。现今会做龙裔食材的人还很少,一个是妖兽凶猛难得、一个是鳞骨处理困难,我师尊却已经开发有些年头了。只要用上对的手段,天上龙肉可不是虚言,二位可以品尝一番。”
“……”
天下名厨确实名不虚传,每一道菜都可谓极品,是让人吃完会浑身发光然后原地起飞的那种人间美味。
这边吃得正开心,却听得大门被人推开,堂内又走进来一队人。
来人一身锦衣黑帽的宫人打扮,俨然是一个上了些许年纪的太监,见他过来,立马有薛一品的弟子迎上去。
“陶公公,您来了?我们今天还没营业呢。”这弟子笑道。
那陶公公的鼻子嗅了嗅,道:“这分明就是薛大厨亲手做的菜,昨日我替二皇子前来求宴,跟我说大厨身体有碍,无法下厨。二皇子还心中惦记,特地让我带几个御医来给大厨瞧瞧。看这样子,大厨分明没什么事情,先前莫不是拿话搪塞我们啊?”
原来这陶公公是二皇子殿中的总管太监,专门替他办事。
二皇子想要宴请别人,昨日特地差他来跟薛大厨预约,却被薛大厨以身体为由拒绝。他带着御医来给大厨看病,谁知正撞上酒楼中开宴,难免心中不悦。
薛一品的弟子忙赔笑道:“我们哪敢啊?陶公公,师傅本就没什么大事,昨日休养一天,今日这就见好了,才给人开宴的。”
“既是见好,却又不告知一声。这是何人如此重要,能排在我们二皇子前面?”陶公公横眉冷声道。
因为薛大厨的臻品宴日常预约也要排出很久,所以像二皇子这个级别的,若是有急事想要宴请,只要提前来说,通常是给插队安排的。
不想今日居然有人插队插到了二皇子的前面,陶公公的不悦更浓。
这时,楼上饮宴的二人早听到声音,楚梁让姜月白稍安勿躁,自己走下来看了一眼。
“这位公公,是二皇子府上的?”他上前笑道。
那陶公公见他年纪轻轻,更是双眉一扬,问道:“这是哪门哪派的天骄弟子?在薛大厨这里竟比我们二皇子地位还重。”
“公公不必为难薛大厨,我与二皇子也是见过的。”楚梁微笑道:“在下蜀山弟子,楚梁。”
“蜀……”那陶公公心中似乎早有说辞,正要训斥一通,但刚说出一个字就突然一滞,话到嘴边口难开。
顿了顿,他的眼立刻转为惶恐:“是御弟殿下?”
九天十地年轻一代的弟子,任谁也没有这么大的咖位,就算是蓬莱首席,在禹都城里也没法和二皇子比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