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们在这里生死搏斗,贵族们押注自己看好的奴隶,死斗场上输赢之间全是供看客们取笑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小夭站在看客台上的最高一层,周围的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正在肉搏的奴隶,不时哈哈大笑。她皱起眉头,往下面看去,底下有五个奴隶混战在一起。
这种群战她并不陌生,以前和防风邶一起看过多次,群战一般是决斗圈前的比赛,最后会留下两个奴隶作为决斗圈比赛的双方。
决斗场的规则简单扼要却残酷,赢者生,而输的人只有一死。正在看着,有个奴隶一时不慎被掀翻在地,他挣扎着想坐起来,但另一个身形高大些的奴隶干脆跨坐在他身上,一拳一拳地打向他的头部,全都是朝着致死的弱点的进攻,不一会儿血就流了一小摊,被打的奴隶逐渐停止了挣扎。
他死了。
打赢的那个奴隶双手捶胸发出呜呜的嚎叫,宣示自己的胜利。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高高地跃起,脚掌踏向这个奴隶的脸。
“砰”的一声,这一脚有千钧之力,这样落下,重重踩在他的脸上,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喀”的一声轻响,这个奴隶左侧的脸颊顿时变形,骨头断了,他痛的面孔扭曲,眼泪忍不住簌簌滚落,发出狼嚎般的叫声。
好深的城府。
攻击的人从始至终都假意和另外两人混战,看似胶着,其实是在隐藏实力保存体力。
而现在另外一组的胜负已分,胜者的体力已经被消耗了大半,况且又大喜过望不设防,不正是他最好的进攻时机么。
三两下,被打之人就倒在地上断了生气。
那个横空出世的奴隶一身血污,粗糙的短衣已经被划烂了,只能堪堪遮住身体,头发乱糟糟如鸡窝遮住了他的面容。
他打赢了,但毫无胜利的喜悦,颀长的身影孤傲地立着,抬眼看人的时候一双眼睛冷漠如古井,却又迸发出野兽般的生命力。
小夭的目光倏然收紧。
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仿佛实质般粘稠地让她难以呼吸。
她微微张开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那个挂在心尖上的名字。
相柳。她在心底一遍遍地叫他。
原来她竟然是梦回到了相柳年少时被困的死斗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