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悠……
现下看,显然并不算是北境利益的一部分。如果他现在过去,搞不好会与苍霄产生摩擦,这反而会影响到北境的利益。
她只是上面安排的一个需要他监视、看管的目标。只要她活着,他就是尽职尽忠。
他其实从下属含糊却紧张至极的声音里,也精准地判断出了当下驻地那边的情况。和悠定是发情了,下午没解决够,一把琴满足不了她,所以找他。他关了识链接,她发情不清醒,摸到了天壤驻地找他,被人拦下起了争端,惊动了斩狰——
斩狰是顶级清人。
下面的事,显而易见了。
“怎么了?”小瑾见他停下,怯生生问道。
柳茵茵稍稍抬起头来,小瑾看不见他的脸,更不可能看见他的表情。只瞅见他的侧影被昏暗的烛火投到墙面上,拉出一条颀长的影。宛如一片谧湖的江枫渔火里,与湖面上打着旋的一叶孤舟。
小瑾的心头又酸,又紧,但无话……只能如常一句。“隐郎。”
可……和悠是浊人。她那个特殊的体质。
天壤驻地里留宿的,现下不只有斩狰一个清人………另外一种孽果,同样也是因果。
因果之下,从无选择。
柳茵茵扣上了最后一颗扣子,撩过帐子,帘声轻动,夜色流淌进来,就像舟橹晃与水下,行向远处。“不用等我了。”
……
柳茵茵去天壤的一路上,手下密切地汇禀着所有信息,一路安排处理所有的细节。他第一时间安排心腹沿着和悠一路来的路线,去找到送她来的马车、以及各种可能潜在的目击者再做处理。又安排将那些见到和悠闹事的士兵先安抚下来,送去一处关起来,等他去见。又命令除了负责监视斩狰的手下以外,驻地内的清人立刻回避退回宿寝,不得外出……等等等等,不管多么看起来细微末节的小事,他也一一安排下去处理。
车行地很快,哪怕他再怎样赶时间,也不能太过明显,尽可能赶时间的前提之下,严规蹈矩地、按部就班地以固往紧急处理公务时的路线前往天壤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