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妈妈郭冬梅闲不下来,踩着小矮凳擦拭着最高层的展示架,迟越连忙过去,“妈,你下来。”
“你别爬高,万一摔了呢。”
儿子此次回来好像变了很多,军训晒黑了,但是人开心了,是得偿所愿地上了好大学呢?还是终于能和姐姐待在一起了呢?
郭冬梅问他,“班级里女生多吗?”
“十几个吧。”
“和同学们都熟悉了吗?”
“就还行。”
“大学可以谈恋爱喽。”妈妈捏捏他,壮实得很,是个大小伙子了,不知不觉脸蛋上那一点仅存的稚气都退去了。
迟越手下一顿,“再看吧。”
迟家夫妻俩教育孩子的时间不多,乡下人家都是有衣穿有饭吃就行,真正跟他谈心啊,开导啊还是很少的,当父母的也不到从何开口。
郭冬梅每次试探他也就来回这几句,往常他都一口回绝,这回倒是挺稀。
难不成宁宁——对他有点意思?
“其是你现在年纪也还小呢。”郭冬梅往回了说,“上了大学也要努力,你看好多人一开学就松懈了,等他再想努力就提不起劲来了,所以说啊,当然还是得好好学习。”
可千万别胡来,长得是有爷们儿样了,但内里也就才十八岁的芯子。
“谈恋爱也得看缘分,那有的时候你喜欢人家,人家不喜欢你……”
怎么谁谁都说谢雨宁不喜欢他呢?
你们根本不知道姐姐有多喜欢我好嘛!
迟越一回头,双目微瞪,“妈,你是不是话里有话啊。”
“嗐!我有什么话啊,我又不懂你们这帮小屁孩。”她两手一搓,哈哈一笑,笑得可生硬了,“做人嘛得识相,人家不喜欢你,你就不能硬来,人家喜欢你,你就得负起责任来。”
“你长大了妈妈得叮嘱叮嘱,一个人在外地上学我哪里能放心呢?哈哈哈哈休息会儿吧,挺干净的别擦了。”
迟越嘟囔着,“姐姐也在呢。”
不提谢雨宁还好,一提郭冬梅就叨叨他,“你姐现在要上班,你没看人新闻说大城市里打拼有多辛苦?这么大的人了,成天姐姐姐姐,出门在外你是男子汉你没事少烦她,懂不懂?”
“懂,懂。”
道理谁不懂呢?
但思春期少年的心又有谁能懂?
见不着就想,想就想得魂牵梦萦,这一天天的还能有什么精力搞学习?